“哇靠不是吧!牧哥终于醒悟了!”
“我还以为你得道成仙了呢!”
“来来来,必须来,我请客!”
“轮得到你请?牧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得我做东。”
几个人叽叽喳喳,李牧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眼儿都觉得头晕。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提的,自然我来请。大家人到了就算给我面子了。”
狐朋狗友们纷纷表示,今晚就算不泡妞了也要来。
李牧淡淡一笑,放下手机。
他在这些人里还算有点小地位。他们的父母都是在新千年初,要么辞了公职,要么走投无路下海经商。那个年代遍地黄金,于是多多少少都积累了些家业。父母们只顾着赚钱,儿女们的教育自然是有点跟不上。当然,这群人不愁没有出路,大部分是念了大学,国内的考不上,那就去国外镀金。
李牧高中时就出了国,去了美国一家还不错的私立,初时不免吃了语言的亏,后来倒也习惯。大学凭兴趣念了工科,学校是正正经经的公立常春藤。这样的经历,在那帮混学历的纨绔子弟里也算是一股清流。
这些人不排斥他,不觉得李牧假正经,反倒因为彼此知根知底,对自己兄弟里出了个学霸表示极大的自豪。大概也有那么一两个憨憨,跟漂亮妹妹喝花酒时吹嘘过:“我有个兄弟!念的常春藤,叫什么……哎呀名字太长记不住,反正牛!”
漂亮妹妹笑道:“那你的兄弟现在做什么呢?”
“说是现在去当调酒师。”
妹妹脸一黑,这个话题也就没再继续下去。
憨憨富二代朋友们不这么想。李牧在他们中也是家境很好的一个,上有老妈太后掌权专政,还有大哥皇太子等着接班,总而言之,李牧过得最松快洒脱。做调酒师怎么了?还能自己弄些好喝的酒,何乐而不为!
李牧在他们中间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也是最离经叛道的一个,这样的人实在太富有传奇性,任谁都不愿放过这样的机会,以便增加一点新的谈资。
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安都的夜幕已经浓郁。傍晚时下了一场薄雪,空气里透着刺骨的冷。李牧借了哥哥的车,开到悦华楼下,那是本地一家私人会所,就开在路边。明面上做着古董生意,平时顾客寥寥。只从旁边开了条窄道,车开进去十余米,就是个极大的后院。
时近新年,即便天寒地冻,这庭院里也张罗起稀薄的喜庆。几个员工模样的人搭着手脚架往走廊檐下挂灯笼。红彤彤的一枚又一枚,夜色中乍一瞧,还真有点过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