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满喘着粗气,她知道此人恐怕是在戏耍自己。
可她知道又如何,只要她一停,那背后的锁链就会穿透她的身子。
体力已经快跟不上了。
害怕,恐惧,懊恼,愤恨……
情绪逐步叠加,榆满忍着痛,捏住了最后一张符纸,就在她要做些什麽时,那悠哉悠哉坐在血锁链上子稚突然开口。
“你是上云宗的弟子吧,你可认得我?”她长得是何模样榆满分不清,眼睫已被血珠糊了一片水帘,见她不说话,子稚也不生气。
“那子疏仙尊你总认识的,”子稚乌黑流转,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笑声更大,“看来,他很少提起我过嘛。”
榆满抹了下巴,胸膛起伏极快,“你这是要与我聊天玩笑?还是说,你其实另有目的——”
说罢,榆满猛地停了下来。
身后的血锁链只堪堪刺破了一点便蓦然停顿,榆满扯唇笑了笑,她猜对了。
“南鸦的地界你根本去不了吧?”她终于得以喘息,“我现在是在往南鸦的地界跑对不对?因为你需要有人给你开路,我听说三位魔君互相制衡,不可擅自闯入他人的地界,这是魔主立下的规矩。”
榆满大口喘气,她侧目看着眼前的女子,果然如她所料,这是个如她声音一般的妖媚魔女。
她肤色白皙,浑身上下只以几层流光纱裙覆着,紫到发黑的长发飘于两侧,樱唇一点,额心魔纹长长一竖。
“好玩好玩,你还听聪明的,”子稚拍拍手,来了兴致,“既是上云宗弟子,那你师承何人,父母尚在?说不準,我还与你有些瓜葛呢。”
榆满又不是傻子。
子稚暴露身份后便被赶回了魔界,她从仙门最正直的小师妹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其中的艰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如此痛恨仙门中人,若是知晓灵因是她的祖父,那不就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