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赞一翻身,长腿一迈,两三步就走到了他面前。
“想要喝自己去餐厅沖。”布兰缇拿着烤好的枫糖华夫饼,也走到甲板上来了。然后放在了罗身边的小圆桌上,“那是留给我先生的。”
“这儿明明有一大壶。”库赞不满,“一个人一天摄入太多咖啡因也是会对健康不好的。我倒点喝怎麽了?还是说你已经开始打算谋杀亲夫了?为了80亿?”
“不要随便挑拨别人的夫妻关系,库赞先生。而且我也有喝,这是双人份。再说现在的悬赏金哪儿还有什麽意义,那都是过去式了——你要真说悬赏金我倾向于是倒欠20亿。”布兰缇的余光看到这个特拉法尔加船长的笑容,心生捉弄的欲望,“而且你这麽幽怨的语气是什麽意思,一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数落意味。”
特拉法尔加船长差点被呛了一口。
库赞疑惑:“你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虽然你这年纪确实应该和我爸差不多,但……”布兰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退一万步说我也不是娶了他啊。而且你看看你,给我们特拉法尔加船长的彩礼和房子一个都没出,你凭啥做封建大家长啊。”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库赞一屁股又坐了下来,“我就不应该开啓这个话题,你现在被这个特拉法尔加带偏得离谱。再也不是可爱的优等生了。”
“我本来就不是。”布兰缇看着库赞开始掏卡的动作,“你干嘛?真要给特拉法尔加船长彩礼啊?”
“算了吧,你们俩已经没救了。我现在寄希望于企鹅小哥是个好人。不然我前半生顺风顺水后半生在你们红心海贼团上翻车得厉害我会很不开心的。”库赞没擡头,“我是突然听你说这个想起来,好像我还没给塞拉菲尔準备嫁妆——这附近有岛吗?要不停一下我去取点钱换成金条?现在的行情一般是给多少?”
“恕我直言,恐怕好不到哪去。”布兰缇指了指旁边的特拉法尔加船长,“你要知道你嘴里乖巧的企鹅小哥可是和我旁边这位被你嫌弃的特拉法尔加船长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没有穿过一条裤子。”特拉法尔加船长反驳,“你不要随便臆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11
在衆人的撺掇下,布兰缇神秘兮兮地展开了画作。
那是特拉法尔加·罗立于一片白沙湾的样子。画中人双手插在兜里,日光像流动的河水,在画面中带来跳跃的光斑和暖色,连带着他坚毅青涩的面部轮廓,也从阴郁多思里中透出温柔和冬夜之火一样的力量。
画面中的他带着圆边帽子,穿着的是黑黄配色的连帽衫,红心海贼团的标志张扬地印在衣服上。
“诶?”佩金惊讶,“这不是船长去新世界之前的打扮吗?布兰缇你见过?”
“可能是悬赏令上看多了,所以脑子里有点印象吧。毕竟罗在顶上战争之前就已经有高额悬赏了——不是说梦境会随机选取大脑内的素材进行加工组合吗?我就画了个梦里的心动画面嘿嘿。”布兰缇笑着,很兴奋地讲解自己的绘画思路,“最近说起来也很奇怪,很经常会梦见类似的画面,虽然没什麽剧情但是好温暖。”
红心团的几人露出一点嫌弃她上头的表情,纷纷沉默。
她不知道为什麽,总是梦见那种似乎更年轻一点的特拉法尔加·罗,有时候是在海滩和她挥手告别,有时候是在和她聊天。明明记忆里罗好像没喝过那些被他评价为过于黑暗的特调,但可能梦境在替她实现愿望,经常照映出他在餐桌边上,一脸複杂闷头喝这些小甜水的样子——还给出了很多尖酸刻薄的评价呢!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一片她很陌生的白沙湾上,他踩着细沙,在干净到几乎圣洁的海滩边上,对她露出那遥远的微笑。温暖的日光驱散了他的愁绪以及些微的悲伤,而将希望和宽广的爱回馈在他的眼中。
梦里的他对她说:“路上小心。”
那好像是什麽告别的场景,这让她觉得莫名奇妙,因为自己从未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大脑把看过什麽别的小说剧情剪辑进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能不能多剪一点小书的剧情呢。
布兰缇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来,然后碰了碰罗的肩膀:“怎麽样,没有把你画得太丑吧?”
她以为罗可能会说一些类似于“你这麽快就开始画这种年轻小伙了,是说我已经三十,四舍五入是奔四了暗示我已经老了的意思吗”“呵你臆想的这画面也太柔和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纯纯/法/外/狂/徒,哪有这种偶像剧里一样的表情。”“看来你很喜欢两年前的那件衣服嘛,怎麽现在是暗示我今晚穿这个的意思吗”这样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