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罗就那样愣在了原地。
当他看着这幅画的时候,一些破碎而不连贯的帧频闪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接连一月断断续续的梦如同幻灯片一般,放映着细碎的过往。
而他因为担忧干涉的问题,还没有对她说过这一切。
可他没想到,他明明不曾在那个时候获得她的青睐。甚至那令人难堪的幼稚和沖动,让他感觉几乎要被讨厌。可是即便如此接近于糟糕的展开,依然能有残存的情感和爱,穿越了时间和世界的干涉,留存在她的梦里。
原来那句“没有讨厌你”真的不是仅仅在安抚他。不是为了即将发生的离别而临时宽恕的善意谎言。
“你怎麽了?”布兰缇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至于那麽惊讶吧?看来塞拉的指点真的有用诶,这东西才画了一周多,不过眼睛的部分我总感觉好像还没有那麽的传神,要不还是下次——”
“我很喜欢。放在卧室里吧。”他于是这麽提议。
“真的吗!?”比起他较为平淡的姿态和语调,布兰缇的激动和惊喜非常的显眼。
她的脸颊因为兴奋和快乐染上了绯红,墨色的眼眸像装了一整片的繁星,闪闪发亮。好像一个速成的画作能被他认可,是多麽伟大的成就一样,她看向他,甚至问了好几次是否真的可以放在卧室里。
然后在一次次理所当然的肯定中将他紧紧地抱住,和贝波的熊抱似的在那瞎蹭脸。
——看起来比收到礼物的本人开心多了。
她是一个已经立下了“誓约”的人,每时每刻,头顶都有着高悬的利剑。如果依循常理,她很有可能因为扭曲而残忍的生死托付,而缺失很多的安全感,又或是封闭和压抑情绪,成为一个纯粹的战士——即便是立下誓约之前,她也时常情绪过于稳定,好像没有太多的东西能让她有过于强烈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