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这种传承几百年的老窖池里面培养着与衆不同,天下独一份的菌群。就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菌群在过去没有精细科学研究的情况下,依然被老祖宗们掌控着,由此酿出佳酿来。
几人走在老窖池的便道上,久久没有说话。
放眼望去,像棋盘一样的方形窖池虽然沉默着,却又像你的耳边喃喃细语,诉说着当初它们是如何被建造,如何被填满,如何被掀开,又是如何让粮食用另一种方式散发出迷人的香味。
姜崖敏锐地瞅见有一处窖池竟是空的,而且就它独独卧在那里,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圆形。
全建林说从他小时候来酒厂当学徒这个圆形窖池就是空的,从来没用过。听辛老爷子说,这座圆形窖池早已经废弃,是什麽年代建造的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它一直都在。
副台长沉吟片刻说:“不如请人来测一下。”现在通过碳十四测定年代的技术已经很稳定,说不定还能把辛家老酒厂的历史再往前推几百年。
全建林把姜崖拉到一旁,偷偷告诉他,辛老爷子从市里回来之后,情绪更不好了。总一个人坐在老窖池旁喝闷酒,问他也不说,再问就急。
姜崖让他稍安勿躁,只说这事要老爷子自己想明白才行。旁人劝都是白劝。
“我都不知道发生啥事,更不知道咋劝。”全建林苦笑道:“反正我就认一个理,树挪死人挪活。干就完了,反正已经半死不活的。”
他也是老酒厂的一份子,最见不得仰仗一辈子的老酒厂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说出这种话纯属自己给自己戳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