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应该感谢仲岩,感谢她到底是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没有把事情搞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有时她回过头去查看整个事件,想知道下一次该如何避免将自己放进如此危险的处境中,最终的结论竟是让一切不要开始。
不要让学生觉得自己是个可以被倾诉的对象,不要流露出自己很好沟通的一面,不要试图在工作场合释放自己任何值得信赖的个人特点。
田野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怀疑妈妈才是对的,用她那天真幼稚的一套,是很难在这世间通行的。
公无渡河照常营业,唯一的区别是调酒师总是彻夜不眠地捣鼓一个方盒子,把各种果蔬汁放进去转,日一声之后就可以轻松提取到上层清液。
这一举动导致她看起来更像个女巫了。
因为深更半夜总是传来离心机高速运转的声音,导致酒吧的借宿二人组短暂地消失了几天,但很快他们又相继回来。或许比起半夜时不时被吵醒,睡前的孤寂和惶惑于他们而言更加难挨。
好在他们很快就习惯了离心机的动静,一个赛一个响的呼噜声交替响到天明,程舟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资格嫌弃离心机。
距离大赛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程舟也有了大致的思路,有时恍惚间还会想要约邢者来尝尝,但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晚田野得知他们分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程舟你真不是个人啊。”
一杯长岛冰茶很快把田野灌得醉醺醺,她晃着杯子一语双关:“你负不了责你说你招惹人家干嘛,你就哄着人家敞开了心扉,完事儿又把人往棺材里一踹棺材板钉死了。”
“你够了啊。”程舟擦着杯子斥道,“首先邢者不是未成年,其次我也不是他老师。你心里难受就难受你自己的,别拉着我一起。”
“那你看你还是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