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听着,忍不住露出一个笑:“真好,希望那天能赶紧到来。”
“我也希望。”杨世醒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有很多麻烦事要解决,路远迢迢。”
“麻烦?什么麻烦?水陆运输不便吗?”她询问道。
“水陆运输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佃户缴纳租子方面。”他徐徐喝下一口酒,“你们府里也是有庄子的,寻常收租是分成还是定数?”
阮问颖想了想,道:“有分成的,也有定数的。年景好时底下人会多送一些,年景不好时府里也会减免一些。”
杨世醒笑了笑:“这也就是大家族才会有的体面。你可知在一些偏远的田野乡间,当地的乡绅地主都是怎么收租的?”
她有些谨慎地道:“二八分成?”既然他能问出这个问题,想来那些乡绅地主不会多么宽容。
没想到他却道:“一九都难得。能让佃户留下糊口的口粮就不错了,收缴不齐租子时把佃户家的田舍、儿女强买强卖都是常有的事。”
“就算佃户缴齐了租子,一旦被那些乡绅地主得知他们家中还有余粮,便会想方设法地都抢走,只给他们留下丁点口粮。”
阮问颖吃了一惊:“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杨世醒不屑轻笑:“要不然你以为‘满目禾田,无饱腹人’这句话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