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雁洄翘指一点,颤抖而兴奋的声音,“你、你、你们,都在急什么?”
兴许雁洄此时言行诡异,一众人不自觉噤了声。她看向农伯农婶,仍是那把不着边的调儿,“你们说她发痴,整天幻想自己生病,其实,那是臆症哦,是长期处于压迫得不到理解的环境下,躯体产生的脱离现象。”
农风丁青了一张老脸,瞪着怯怯的农婶。
雁洄转眸向农植龙,笑着,逼迫地靠近,“意识的恐慌,躯体的疼痛,已经分不清是真或假。死亡,却是最后真实的感受。我该怎么说,她的结局是谁造成的,但是我想,她会感谢你们的。”
农植龙后退,满是惊惧。
说到最后,雁洄目光瞥向青苗的阿弟青树,带着恨,声线骤尖,“因为在最后一刻她的绝望,得到了解脱!”
“我不会去钓尸,也请你们随她的愿,她活得不痛快,生而不自得,死是唯一能掌控的尊严。”
……
人散后,门锁上,雁洄蹲抱住自己,失声哭泣。
阿戊走到雁洄前面,张开双臂拥她进怀,她的热泪抵在他心口,“阿戊,我想去找青苗。”
阿戊轻拍雁洄急促的背,开口:“雁洄,她之前就问了你九灵的事,她不想被任何牵绊。任她去吧,也放过你自己。”
她抽抽搭搭,好无助,“我以为、以为她听进去了,我以为她、不会走极端……”
“雁洄,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痛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向死而生。”
“那不忍,也是幸福吗?”雁洄抬起泪眼,那么挚诚。
阿戊擦掉她的泪,狠了语气,“我不知道其他,但我希望你能忍,同时我也更希望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