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地摇头,眼泪又流,“你要我随心,又让我忍,我做不到,做不到的……”
阿戊低低叹气,将雁洄拥更紧,“是我的错,我会帮你的。”
当夜,雁洄和阿戊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峰林。
鬼喊谷在东南向,夜里的方位不好辨,但它又发出悲壮缠绵的哭声,像是指引。
野路难走,几乎是跟夜行动物抢道:黄麂,野猪,獐子,蛇……相比鬼哭神嚎的声音,它们更惧怕人。
后半段路常走,他们在黎明前到达了鬼喊谷。
阿戊让雁洄进岩洞歇息,他去拾枯木。
雁洄选了个内部没有焚烧痕迹的岩洞,搬石做凳,坐下等。潜灯让阿戊拆开给恢复好了,她摘下调整照明角度,外面是最深的黑暗。
没过多久,阿戊循着光过来,抱了一捧的干木,雁洄拨开地面杂物,清出生火的地。他生火,她添木,火光起来了,温暖地照着他们麻木的疲惫。
烤了会火,雁洄说要去看水位,阿戊拨凑木头,确保不会熄,再跟上。
近了去听鬼喊谷的怪声,更倾近于极端的风声,并且每个位置听感不同,就比如在杉树林里,像喁喁低语的声音。
“一,二,三,四……”第四排杉树,雁洄捡起个小物件,是用来测水位的。
阿戊问:“有什么异常?”
“近期水位涨过杉树第四排。”
一次瑶寨凭空消失,一次怀疑来亮抛尸,这是第三次契机,阿戊不得不跟上次溶井的突水联系。来亮没有到鬼喊谷抛尸的理由,而尸却出现在这里,这其中稍作联想就能得到一个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