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鼻尖呵着血气,没能回答。
男人丢开担木,抹了把汗,将奄奄一息的老妪拎起来,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烂肉砸在雪地上,溅湿了沈鹊白。男人把这獠牙老狗拖到菜园子旁边,踹开盖子摁了进去。
沈鹊白偏过头,见绣着枫叶的大红拼命地颤了两下,那两点火光,便彻底熄了。
“狗/操的老东西,活他妈该!”男人翻手将她栽下去,转身几步拽起沈鹊白。
沈鹊白是块被烧烂又被冻僵的腥肉,男人拖着它走到院子后的冰湖边,双手举起它,重重砸向冰湖。
冰面碎裂,漂开簇簇血花。
男人在岸边呼着寒气,这会儿理智归位,赶忙转身一路踹着染血的路回去,他还要把那只老狗的尸体收拾干净。
黄昏日暮下,一点暗星在他身后轻轻坠入冰湖,只荡出点点涟漪,没有引起他的察觉。
沈鹊白醒时已过了初三,他呆望着床顶,从脖颈到双脚都被药布裹着,身上好几处扎着针,浑身只剩眼睛能动弹,但它干干的,眨一下就痛一次。
房门打开,进来个坐轮椅的男人,是梧桐书院的宣先生。沈鹊白觉得抱歉,他把宣先生送的小砚丢掉了。
宣真让个穿着、模样都不像大夫的大夫进来给他重新换药、取针,他的身体在大夫的轻柔触碰下也会发着细密的颤,于是大夫给他塞了粒药丸,他便再次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