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当陪笑,又给他敬酒。
九宣吃得几口,却想起卓风醉倒榻上,衣散发乱,肌肤白细的模样来,不觉得心里一动,手里半杯酒便没吃完,一推桌子:“我要歇了。”伴当收拾了桌子,九宣倒头大睡。
第二天晨读,九宣险险赶上,不算误时。不一时曹夫子进来,看看各人的功课。忽然刘化站起身来说:“夫子,学里有人眠花宿柳,该如何处置?”
夫子竖起眉来说:“胫棍四十,赶出书院,这规矩哪个不晓?”
刘化便说:“昨天便有人去碧桃居喝花酒嫖花娘去了,夫子可管不管?”
夫子问:“何人?”
刘化指著卓风:“便是卓生!”
卓风吃一惊立起身来,大睁双眼,不知如何应对。
夫子说:“胡闹,卓风立身正派,何曾去过那样所在。”
刘化拉起身边同桌:“张生昨天和我一同看到的,他进了碧桃居,半夜也没有出来。”一边张生连连点头。
九宣伸了个懒腰,说道:“许是看错了吧,都穿一样的衣帽,看错也不奇怪。昨天我倒见卓风在东市挑蜜柑,还买了一套紫砂的茶壶茶杯来著。”
刘化没想半途插进九宣来,这小霸王行事全不按常理,今天来乱出头。深吸口气说:“张生也见著,一人看错,两人总不致都看错。”
九宣道:“真怪了,你们看到同窗去犯禁,不拦他不说,反而在妓馆的门口站足一宿等看他几时出来?那你们这同窗当的也怪没有味儿了。我说呢,昨天我回来的晚,卓风是早回来了,正弄他的蜜柑香茶呢,我还想讨一口茶吃,他小气不给,说是一夜才沏得出来,不知你们两个人一起看走眼,还是我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