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恭送皇上!”
廖真一走妙蓉吓得浑身都哆嗦了,别看皇上留了话,可她太清楚君莫问的为人了,他要是怕圣旨那东西又哪有胆子公然给自己灌药。“你,你,你别过来!”
“你怕什么,不是有皇上保着你吗?”君莫问好笑的看着她,“刚才你想对皇上说什么?”
妙蓉把头使劲的摇着,“没,没,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
君莫问白了她一眼,不想过多的跟她掰扯,“你刚刚失了孩子,身体赢弱,这伺候人的工作想必是做不得了,明日你便回山庄吧,从今以后未经允许不得下山!”
他这是要软禁我吗?若当真如此,此生此世将再无出头之日了。妙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如死灰,呢喃道:“为什么?”
君莫问停下脚步。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想入宫有什么错?我想做人上人又有什么错?生而为人难道我就只配做奴婢吗?”
“不是你的东西你本不该强求,这就是你的错!你以为那个孩子真的能让你改变命运吗?有你这样一个母亲他生出来也只会被世人耻笑,又或者,你以为你真的能顺利将他生出来吗?”
“你凭什么说我的孩子只配为人耻笑?我怀的是龙嗣,是真龙天子,有朝一日必将继承大统!”
“真是痴人说梦!”君莫问实在懒得再与她多话,无奈的摇着头转身欲离去。
却不想那女人突然魔障了般咆哮道:“连一个娼-妓的孩子都能坐上皇位,为什么我的孩子就不行?君莫问!我恨你!你夺走了我此生所有的希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君莫问猛然回过头,目光阴冷,这一眼让妙蓉顿时没了半点声音,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过这样的眼神,阴冷而恐怖,妙蓉仿佛突然清醒了般吓得连连后退,可她此时才知道怕,怕是已经晚了。
君莫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本想留你一命,到底是我太过心软了!”
妙蓉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即使强装镇定可说出来的话已经连着颤音了:“皇上,皇上会为我做主的!”
君莫问莫名的笑了起来,笑的人浑身发冷,半晌说出了一段叫人不解的话,“以前总是想不明白,人心怎会如此狠毒,杀我子嗣,绝我后代,取我性命!如今我终于是明白了,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狠绝无情!”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将死之人,我不怕说给你听!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少,少庄主,你,你不能”
“我连皇嗣都敢杀,又何况是你!”君莫问满目鄙夷的欣赏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你是不是想告诉皇上我带着□□?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定是朝廷通缉的钦犯?” 说罢弯下腰压凑近耳边低声道:“不错,你猜对了,我的确是朝廷钦犯,我这张脸一旦露出来天下所有的人都想杀我!因为”
妙蓉直觉,接下来的话绝对不能听,听了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可君莫问显然没有让她活着离开的打算,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因为我若活着这天下必将大乱,届时遍地白骨,生灵涂炭!所以,所有人都希望我死,只因我曾经有一个大逆不道的名字薛--胤!”
薛胤?薛胤?薛胤!妙蓉想了半晌突然大惊失色,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人塞了东西竟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薛胤这个名字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五年前昭告天下的罪已诏,就连市井里的孩童都认识那诏书下面的两个字,先帝的名字,薛胤!也是刚刚自己口中娼妓的儿子!妙蓉知道自己再无苟活的可能,无论是娼-妓两字还是薛胤两字就足以让她死上八百回了!
君莫问松开手,仔细的拿帕子擦着沾染上的胭脂,擦完随手将帕子丢在了地上,“你不是想做妃子吗,今日,我便成全了你。”说罢自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丢在她脚边,“这可是后宫嫔妃才能享用的名贵毒药鹤顶红!”
廖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刚离开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辰便传来了那女人的自戕的消息,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被人所杀!
即使明知道君莫问起了杀意,但也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都这种地步,他甚至都不加避讳不做掩饰,就这么干脆果断的了结了皇上要保的人。
廖真又岂能不动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便派人将君莫问押至御前。
君莫问倒是半点惧色不见,虚虚的作了揖便算见了礼,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不知皇上深夜招微臣至此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