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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女人,既然君莫问肯收拾烂摊子那最好不过,反倒免去了麻烦。

只是君莫问最后那一句话,着实狠狠的扎了他一刀。他此生做过最狠也是最后悔的两件事,断了薛胤的子嗣,要了他的命!他曾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天下人不说,不代表天下人不知。更何况最难过的那道坎是自己的良心!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否则为何偏偏让自己遇到那个君莫问,命中的克星!

曾几度,真的想把那个可恶的君莫问碎尸万段,可一是不舍他满身才华,二,那个声音又如何让人狠得下心肠?听的越久越多越是舍不下。

廖真茫然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几日后,廖真收到了一封密信:预知君莫问真实身份,请皇上三更子时前来一叙。

妙蓉这个蛇蝎美人当真不是简单人物,她心知自己失去了最有利的筹码,皇上定然不会再理她的死活。又失了清白之身,就算君莫问饶她一命日后在皓龙山庄也再无立足之地了。如今翻身无望只能最后奋力一搏,她还有一个筹码可以引皇上过来,那便是君莫问的身份。

一切果然如她所料,君莫问的底细对于廖真来说的确是极具吸引力的。

“皇上!”妙蓉谦卑的伏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想是哭了许久眼睛肿的厉害,“皇上要为民女做主啊。”

廖真早已厌烦了后宫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烦躁了撇了她一眼,“朕来此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妙蓉一见皇上对她竟无半分情谊当真是心灰意冷,一时间对那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君莫问恨的是咬牙切齿,心道: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皇上,君莫问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

廖真并不显得意外,他早知君莫问身份诡异,这里面自然大有文章,“哦,那你说说看。”

“他与庄主根本不是叔侄关系。”

“这些朕自然知道,虽然一直以叔侄相称,实际上却是父子关系。”廖真无聊的叹了口气,“市井传言谁不知道,还用你说?”

妙蓉连忙摇头,“不,他们连父子关系都不是!”见皇上还是提不起兴致再不敢故弄玄虚,“奴婢曾亲眼所见,再无旁人的时候君庄主曾跪着跟他说话,态度极尽敬意,并以属下自称。”

廖真微微皱眉,示意她继续说。

“因为起了疑心,奴婢十分在意并暗中多次观察,就在几月前二人曾秉退旁人密谈了许久,好像说什么朝廷来了人,恐事情有变之类的话。”

朝廷来了人?廖真暗自琢磨了一番,看来,他的身份果然大有玄机,竟然还和朝廷扯上了关系。“还有呢?”

“因为庄主谨慎的很,奴婢当时并没有听的太清楚。”

廖真隐隐有些不满,说来说去这女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死罪吗?”

妙蓉一惊,连忙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虽然不清楚君莫问的底细,但有一点却是他致命的软肋,那张□□。试问任谁长了那么一张俊朗的面孔却不愿显于人前,除非那张脸会给他引来麻烦,他才不得不以假面目示人。说不定那张漂亮的脸根本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其实这件事在皓龙山庄根本不是秘密,但凡山庄上的人都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皇上却是肯定不知道的。“皇上,还有一件事,君莫问不但身份是假,就连他”话未说完妙蓉突然顿住了声,满目惊恐的看着站在皇上身后的那个人,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神出鬼没的君莫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正听着有趣,怎么停了?”

廖真并不意外身后的来人,这里是万善堂,他的地盘,他会来不是很正常吗?只是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未经通传竟敢擅自入内!”

“皇上,这门外连个侍卫都没有,微臣又能找谁通传?”

“至少也应该敲门,这点礼数都不懂吗?”

“在万善堂,主子进奴才的房间从来无需敲门,只是没想到皇上竟在此处,可既然进来了微臣又怎能转身就走,那才是坏了礼数,又见这奴婢正说到微臣,索性就多听了一句,还请皇上恕罪!”说完虚虚的弯下了腰。

得,正主都到场了还有甚可说的?廖真微微有些气恼,却也不好表露。现在是听见他的声音就头疼,更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想对他敬而远之。“你身子虚弱,好生调养调养吧。其他的事,朕自会为你做主。”说罢便起了身,竟然丢下妙蓉不理直接转身走了。不过他最后那句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人朕得留着,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