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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唯不在意,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同样不客气地问,“你又逃课?”

于是他们就笑,林漾从伞下走出来,走到严唯的木屋,走进了严唯的世界,后来又住进了严唯空洞的心里。

严唯因为生病,每一天都不能浪费,事情多了,日子就过得飞快,但自从林漾来后,他也开始懒散。

两人一起去湖边钓鱼,到树林里散步,有时候就在小木屋看一整天书,林漾过了两年家长疼爱的悠闲日子,突然有一天又成了孤儿。

不同的是,他从一个贫穷的孤儿,变成了一个富裕的孤儿。

王爷爷的遗产全部留给了林漾。

葬礼办得不算隆重,一些亲戚朋友来吊唁,话里话外要林漾交出遗产,林漾面无表情地驱赶他们,被人当面喊白眼狼。

那天也下了雨,和两人第一次说话那天一样,瓢泼,寒冷,喧嚣。

葬礼结束后,雨也停了。

严唯陪林漾坐在湖边长椅上,林漾从14岁到如今16岁,仍旧没学会怎么委婉,他问严唯,“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严唯说:“不好说。”

于是林漾就死死攥着他的手腕,猩红着眼睛逼视他。

严唯给他一个不算温暖,但是很长很紧的拥抱,他说,“我死之前都会陪着你的。”

林漾转来时是初二,成绩烂得没眼看,这年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明明没见他怎么学,却和严唯考到了同一个高中。

他们高二那年,严唯院子里那颗苹果树突然结了果子。

这颗树的树龄很长,据说是爷爷奶奶结婚时就栽下的,枝繁叶茂,横生的枝桠野蛮地长到二楼窗前,却从来没结过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