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聿将额头抵在严杨掌心蹭了蹭,像奔波很久才找到家的幼犬,“我没有怪过你。”
严杨想要笑一笑,像他长久以来习惯的那样,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强撑着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但此刻他意识到,对面是韩聿的话,他完全笑不出。
韩聿说,“我想找人问问,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新人了,但是我不敢问。”
“她问我找谁,我都不敢说,”他埋怨了严杨半天,又开始埋怨自己,“我恨死我自己了。”
“我一点也不想分手,你问我想没想好,我说不出别的,”韩聿说到这,声音发颤,眼泪又掉下来,“咩咩,我连累死你了吧。”
严杨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来,“没有。”
韩聿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说,“我让你伤心了,是不是?”
他说起来没完,严杨眼看着他又要往戳心戳肺的方向跑,赶紧拦下他,“韩韩哥。”
韩聿顿了一下,安静下来,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严杨忍着酸涩,“等你酒醒了再说。”
韩聿很慢地眨了眨眼睛,他问,“咩咩,我怎么看不清你了。”
严杨猛地低下头,又很快跟他对视上,他抬手蹭掉韩聿眼角的水光,“因为你喝醉了。”
韩聿抓住他的手,重复道,“我喝醉了。”
严杨:“嗯。”
韩聿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像是试探,也像是珍惜,偏头吻了下来。
不同于那个带着酒精和百合香气的吻,这个吻很苦,严杨尝到潮湿的难过,来自韩聿,也来自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