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聿口腔里满是高度数白酒辛辣的味道,严杨舌尖尝到,也觉得自己跟着醉了,酒精蒸得他眼眶发热。
那盅百合小米粥的香气,缠了严杨一整晚,此刻终于飘荡到了正确的人齿间。
屋里没有开灯,两人粗重的喘息交互着,此起彼伏,里面夹杂的是满满的不安和欣喜。
韩聿毕竟喝了酒,脚步不稳,压着严杨亲了一会儿就东摇西晃起来,严杨想推开他,但韩聿胳膊死死箍在他腰间。
“起来,”严杨捏捏他的后颈,“沉死了。”
韩聿下巴抵在严杨肩膀上,嗓音暗哑地表忠心,“咩咩,我再也不让你失望了。”
严杨推开他的动作一顿,又是一阵心酸。
他安静靠在鞋柜上,颈间是韩聿温热的呼吸,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很久,韩聿撑着柜子站直,打开了灯。
严杨被光晃得眯了下眼睛,再睁开,就对上韩聿湿润的眼睛。
他从认识韩聿到在一起又分开,这么多年,从来没见韩聿哭过。
十几岁的韩聿,被几万块钱难倒,被追债的堵上门,被亲生父亲逼得退学又转学,都没有哭过。
二十几岁的韩聿,已经没什么能伤害他了,见了十年没见的初恋,眨一眨眼睛,眼泪就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韩聿哑着嗓子,又开始说醉话,“我给你打电话,但是你换号码了,我不敢找人问。”
严杨抬手揉着他的头发,“那时候我生你的气,家里管的又多,所以就换号码了。”
韩聿刚才那一阵清醒早就过去了,蛮不讲理地指责严杨,“我还以为你交女朋友,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严杨道歉:“对不起,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