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杨的烦心事很少,从来也不跟韩聿发脾气,两人在一起看起来是韩聿一直哄着他,但其实是严杨一直迁就韩聿。
从小被人捧着的少爷,为了和韩聿多待一会儿,清汤寡水的热面也吃,没有风扇的阁楼也住,到哪儿都要骑着的宝贝自行车,说卖也卖了。
两人为着这事吵架,也是严杨先低头,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也能软着嗓子问,“你不哄哄我吗?”
最难过的那几天,严杨拎着一行李东西跑到风华里,嚷着要跟韩聿私奔,其实是怕一个看不住,韩聿就松了手。
可是他看得这么紧,韩聿也说了分手。
韩聿想,严杨说得不错,他是个十足的懦夫,远不及严杨千分之一勇敢。
韩聿也往后靠到门上,肩膀和严杨贴在一起,“咩咩。”
严杨应了一声,“嗯。”
“我……”韩聿开了个头,顿了很久才说,“其实那时候,从我们在一起到分开,我没有哪一天是真正把心揣在肚子里的。”
他就用了这一句话,就说得严杨满身都是口子,全身的血都冷了。
韩聿浑然不觉,反而变得平静起来。
这和他上学时那种冷静自矜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候再能端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碰上要脸红的事,眸光就先颤了。
现在经历的多了,反而真的变成了以前装模作样都装不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