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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聿拉了严杨一会儿,轻声问,“你还走吗?”

新小区就这点好,灯光敏捷,稍有一点动静就亮堂起来。

严杨看着韩聿小心翼翼的样子,明明没喝酒,却也像是醉了,“不是你先走的吗?”

不说还好,开了这个话头,却是怎么都忍不了了。

他坐直身子,“你先松手的,你先说分手的,你说的想好了,怎么现在又推到我头上了?”

他后半截话已经带了水汽,嗓音颤抖,“就你难,就你撑不下去,就你伟大,你要真为了我好,真舍不得我,就不能再等等吗!”

他把手从韩聿手里抽出来,哑着嗓子问韩聿,“凭什么?”

他这一句凭什么,问韩聿,问自己,问当年所有阻挠他们在一起的人和事。也把他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摊开放到了明面上。

韩聿被他挣开手,慌了神去哄他,嗓音一样的哑,“是我,是我先松手,我赶你走的。”

严杨又往后靠到门板上,仰头看着楼道明明灭灭的灯,轻声说,“懦夫。”

韩聿认了这一句指责,酒醒了八分,也坐到严杨身侧。

他们伸出去的腿占了半个楼道,韩聿又想到那时候在阁楼,严杨说,“比比谁的腿长。”

那人这么说着,脚就踩到了别的地方,踩得韩聿起了反应,又揶揄他,“你火气怎么那么大?”

那时候严杨跟他在一起,永远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