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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岱就没再多问什么,陪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程卓是第二天来的,老太太安静的像是一樽摆件,任由别人安排着她。

送走奶奶后,韩聿把屋子里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了都扔了。

这个家终究是变成了一所什么都没有的房子,

韩聿怔怔地坐在空荡荡的阁楼里,耳边是各式各样的幻听。

女人的哭声,韩志勇的打骂声,奶奶的阻拦声,追债人的抢砸声,最后是严杨带着哭腔的,“我一点都不疼。”

韩聿抬起手摸了摸心口,他想,怎么会不疼呢。

可是这个狭窄的阁楼,终究是谁也留不住。

严杨回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几天,开学当天,严海川上来敲了他的门,这次严杨没再发脾气,乖乖跟着他下去了。

严杨不肯说话,严海川强压的怒气又隐隐有冒头的趋势,但看到严杨额角的纱布后又熄了火,他问严杨,“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严杨说,“我没有闹。”

“你没有闹?”严海川抬手揉了揉眉心,“严杨,你多大了?为了你这个事,所有人生活鸡犬不宁,你别告诉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严杨继续沉默。

他甚至抽空想了想,和韩聿在一起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用沉默解决问题了。

“你说你没有闹,那现在结果是你想看到的吗?”严海川说,“我想问问你,你现在心里眼里只有那一个人了是吗?”

严杨张张嘴想反驳,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海川说得没错,因为他的事情,所有人的生活都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