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又做梦了。
其实最近几年,他已经很少做梦,梦里的一切也都不太记得清。也许是十年前,也许是二十年前,但总没什么差别。
醒过来的时候,温时感觉很累。隔着厚重的窗帘,他看不清外面的天色,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只睡了很少一会。
他不想起床,也睡不着,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奢侈地浪费时间。
过了一会,有人忽然敲了下门,温时的反应慢了半拍,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时,门已经被人推开。
屋里没有点灯,温时的视线也很模糊,从逐渐靠近的身形勉强认出那是他的母亲。
母亲走到床边,弯下腰,很怜爱似的抚摸了一下温时的额头,问他:“是生病了吗?怎么白天睡了这么久。”
温时一怔,他不知道原来自己睡醒后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母亲随手按开床头的开关,吊灯骤然亮起,温时眯了下眼,适应了一会,才看清身旁的人。
母亲身上有很轻的柑橘香水味,和她的信息素味道很接近,很精致、美丽,是不太常见的味道。她看起来不像年近五十,眼角有很少的细纹,笑起来很温柔,像是从来没吃过苦。
温时不会像她那么笑,虽然他们都是omega,虽然他是她的孩子。
实际上母亲确实没受过苦,前半生由丈夫保护,后来丈夫入狱,又被她的女婿,也就是温时的丈夫好好供养。
母亲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才下定决心开口:“小时,你是怎么想的?”
温时笑了笑,像是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怎么想的。”
母亲皱起眉,很为难的样子,小时候温时会害怕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不想母亲对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