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把自己所有的心思和砝码摆出来,放在台面上给到这个人去挑选,其实也是一样的惴惴不安。
把一整颗心放在别人手里,再确定也是忐忑的。
万景靖抬头看他,张张嘴没出声音,郑灏着急却也耐心,等着对方的宣判。
他说:“别像哄小女孩一样哄我,别像对其他任何人一样对我,你的那些花言巧语都不要拿出来显摆。”
郑灏老脸都有点发红,搓着手里那双手道:“好啊,好啊,我这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你当然和别人不一样。”
万景靖又说:“我只是不喜欢……我是害怕。”
“怕什么?”郑灏问。
万景靖缓缓道:“怕让人讨厌。怕你走向另一个极端。”
他顿了顿说:“小时候我爸从来不让我打篮球,因为他觉得会伤手指。放了学就要去学琴。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郑灏想了想:“可能就会逃课去了吧,不知道,我小时候哪有人管我这个。”
他小时候是放养的,家人不允许做的事情很少,他会在乎会害怕的事情更少,根本没有过“不敢”这两个字。
万景靖笑了笑说:“我就一直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如果我做了超出他们接受范围事情,我爸不会打我骂我,只会表现出非常强烈的失望。
他从来没把我当过小孩,很小时候就是,他和他的研究生们聊什么,就和我聊什么,好像我本来就应该是那个年龄段的心智,如果我和同龄人一样,一样幼稚、不听话、叛逆,就已经是彻底失败了。”
郑灏有点匪夷所思,他问:“那你,就,一直很听话吗?”
万景靖笑着说:“我跟我爸说,学校放学之后会有一个小时自习的时间,然后我就趁着前半个小时去玩,后半个小时回教室写作业,等他来接我的时候,就看不出来了。”
郑灏:“高啊。”
万景靖笑着摇摇头:“我爸说我都是表面听话,背后憋着主意,但是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