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赵云今,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
夜深,孟静汶归来。
诊所只剩江易一个人,赵云今已经离开了,男人靠在床头一动不动,不知坐了多久。
孟静汶检查他的伤口:“还要住上几天才能出院,这段日子不能洗澡,也不能乱动,要注意休息。”
“不用了。”江易说,“我明早就走。”
从前在林清执身边见过他几次,也听林清执说过他的脾气,他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孟静汶也不会多留。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一个小匣子里找出两个泛黄的信封递给江易:“这是那年他离开西河前给我的,说是如果一年过去他还没回来,就交给你和云今,这些年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我一直保存着,现在是时候给你了,云今的信就劳烦你转交给她。”
信封上的字迹是林清执的,孟静汶转身出去,把病房的灯关上了。
寂静的屋里只有月光从窗口倾洒,江易捏着那薄薄的一页纸,纸上的字不多,但行云流水,力透纸背。
【阿易:
离开前你曾问我,希望你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我让你自己去思考答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无法回来听你亲口说了。但如果你再问我,我一定不会啰嗦地嘱咐你要做一个好人,因为不需要我说,你懂得什么是是非对错。
阿易,我在这件事上无法教你太多,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一辈子很短暂。所以,努力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吧,终此一生,不必活在别人的期待里。
哥哥,二零一五年六月三日。】
月色被云翳蔽住,病房里最后一点光亮消散不见。
江易攥着那张信纸,透过薄薄纸面,仿佛看到了那清风明月般的男人正站在面前温柔地叫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