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冷静,就连声音都几乎没有起伏波动:“我和你无冤无仇,没有害你的动机。”
“可你是三房的人!”孙玉斗说,“是乌玉媚那个贱人指使你干的!”
“我现在为霍先生做事就是二房的人,没有受三太指使一说。”江易说,“如果我受三太指使,那背靠三房的资源,我会做得更干净更不留余地。”
孙玉斗没听懂,但霍璋听懂了。
如果三房是为了乌志的事来报复霍璋,那么哪怕等价对换,孙玉斗也不止只缺三根手指头。乌志从赌场出来,手指没了八根,两腿叫人生生拿斧头砍断,一副嗓子被折腾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按三房那位的性子,如果真是她找人做的,断断不可能放孙玉斗这样全乎地回来。
要是脱离三房来看,江易确实没有害孙玉斗的理由。
动机没有了,更别说他还有警察认可的不在场证明,这样看来,江易几乎是百分百清白的。
“你是在为乌玉媚辩解吗?”霍璋问。
“不是。”江易说,“这件事也许是三太指使的,但我并不知情。如果三太真是幕后黑手,她也不会蠢到让我去做,好不容易把我派到霍先生身边,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去做这个?这件事随便谁来都能处理,把我留在你身边用处不是更大吗?”
派去孙玉斗家里的人也传回了消息,小区监控显示,近几天出入孙玉斗那栋楼的人员除了本楼住户外就只有外卖员和快递员,每个人都清晰地露着脸,其中没有江易,他们甚至查了整个小区七天内的监控,江易从头至尾就没有去过那里。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霍璋眉梢纾解了一点,毕竟如果真是江易做的,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是谁都会不安,“虽说警察给出的监控记录显示,舅舅离开发廊没多久你就去了,但你完全可以先打晕他找你同伙带走,等你在发廊做好了不在场证明再赶过去找他。”
“他中途晕倒,醒来后虽然知道是深夜,但未必就是四月八号的夜里,虽然击打头部造成的昏迷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如果事情发生在四月九号的晚上,你的不在场证明就不作数了。”
“别怪我怀疑你,因为现在桩桩件件都指向你。”霍璋说,“我想不出来谁会这样大费周章害你,现在听起来你洗清嫌疑的说辞无懈可击,但越是找不到漏洞往往越有问题,除非你能让我看到,四月九号的晚上,你也有铁一样的不在场证明。”
江易与他对视:“将我卷进去的事件未必是针对我,所有人都说我是三房安插在您身边的棋子,就像阿志的事一样,三太认为是您做的,你不承认,两方关系因此一直紧张着,现在有人想模仿阿志的事利用孙哥来挑拨二房和三房的关系也未可知,至于四月九号晚上……”
他拧了拧眉:“我没有……”
“四月九号晚上他没有时间去油灯街。”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赵云今忽然开口了,她笑吟吟说,“因为那一整晚,他都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