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士呆了一呆,然后哇地一声哭了:
“师父被他们给杀啦!”
哭声会传染,听见他哭,旁边好几个小道士都此起彼伏地哭起来。任鲥又四下里看了看,觉得目前的玄都观大概是找不出一个能好好说明白话的人,只得板着一张冷脸,吩咐道:
“不许哭了,把地上的垃圾收一收,扔到河里去。”
任鲥虽然长得好看,板起脸来的样子也着实显得很凶。这几个小道士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被人呼来喝去,也已经习惯了听话,抽抽噎噎地收拾起来。
任鲥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出了玄都观的大门。
他的动作很快,方才清洗玄都观用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一刻钟,他看看时间还早,心想干脆把洞府也一并收拾出来再下来接师弟,免得两头跑来跑去,也让师弟跟着操劳。
况且他自己也有些感应,之前他杀人的样子,似乎有点把师弟吓坏了。
师弟性情如此柔弱,果然还是避免让他看见这些比较好。
任鲥这个冷面冷心又冷血的家伙,在自己心里加了一条“不要在师弟面前杀人”的准则,继续往山上走。
原本清净的碧空山上如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都是些长得很丑的山匪。对于这些人,任鲥连一眼都不想多看,随手冻上之后,丢在山坡上让他们自己滚下去。
他把这一路上遇到的山匪处理了七七八八,还留了几个回去报信。等他慢悠悠走到洞府门口,恰好看见几个山匪簇拥着一个人从洞口出来。
任鲥心里想这倒是挺好,洞府前面这大门坏了几次,如今若是再打破,只怕修不上,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合适的木头。如今他们自己出来,倒是让他省事了。
他抬起头看中间那人,只见那人的穿着和其他山匪都不一样,身上衣服花里胡哨,上衣和下裳显见着不是一套,头上插了几支红红绿绿的羽毛,鬓边还簪了一朵喇叭花,打扮得像只公孔雀,脸却长得和他的手下们差不多丑。任鲥虽说见过许多深海里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此时看了这怪异角色,也觉得胃里头不怎么舒服。
不过他既然是来清垃圾的,也就顾不得许多。强忍着难受,问了一声:
“你就是那个什么天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