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鲥将倒在地上的一座“冰雕”加两个还活着的山匪当做垫子一样踏过去,当他踩到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时,那人的骨头咯咯响了几声,似乎是被他踩断了。
里面的人有点被吓到,退得离门口远了些,但又不敢逃走,只是退开一丈远,手里持刀,心惊胆战地盯着任鲥。
这些山匪大多都是在各处犯了案的恶徒,投在天魔法师手下,已经在这里盘踞了数年,这些人身上戴着由天魔法师亲自赐下的护身符,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所向无敌,想不到今日竟然碰上了硬茬。
护身符的效用当初他们都亲自试验过,如今眼前这人虽然古怪,但众人本着对护身符的信心,以及对天魔法师的畏惧,并不敢轻易逃走,却也没人敢上前,只是僵持着。
任鲥往四下里扫了一眼,院里的山匪约有百来个,其中大约三分之二是纸片剪的假人,只有三分之一有血有肉。无论是障眼法还是有血有肉的真人,任鲥都不放在眼里。不过任鲥对这玄都观颇有好感,不想把院子弄得太脏,心里想着还是要略加收敛。
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喝了一声:
“疾!”
一阵狂风刮过,刹那间,所有以障眼法变化出的纸人都飘到了空中,自动飞进了任鲥的袖里。那些匪徒胸前挂着的护身符也顷刻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而那些匪徒甚至没来得及感到慌乱,就已经如最初的那人一般,被冻成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冰雕。
任鲥又一挥衣袖,几十座冰雕即刻崩解碎裂,冰块散落得满院都是,冰块的断面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深红。
他有些满意地看着地面,自觉处理得很干净。他拍了两下手,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玄都观的道士们都死光了吗?”
听了这一声喊,几个面黄肌瘦的小道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们脚上拴着脚镣,脸上的神情惊恐惶惑,似乎不知应该怎么理解眼前发生的事。
任鲥看了一眼,偌大一个玄都观,如今在这里的小道士不过十几人,年纪都很轻,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几岁。
他叹一声气,小道士们脚上的镣铐就都掉下来,他们惊讶地看着他。
任鲥看了一眼离他最近的一个小道士,问了一声:
“你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