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诡异的,燕宁首先感到的不是震惊,而是预料之中的了然和痛快。
预料之中是因为,之前在燕国王宫的时候,梁王便三番四次地要置牧轻鸿于死地,虽然牧轻鸿总说先梁王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到底只是先王,而不是梁王。
而且,就燕宁看下来,她反而觉得牧轻鸿与梁王并没有如何深重的感情,他更像是一柄兵器,被梁王操纵着前行。
但人到底不是冷冰冰的铁器,不可能被如此对待之后还心无芥蒂。
因此,即使牧轻鸿直说自己要反,燕宁都不会感到丝毫惊讶。
“如果我是你。”燕宁说,“我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透露给无关紧要之人。”
牧轻鸿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真的是很轻很轻地一下,只是嘴角略微上扬起一个短暂的弧度罢了。
“你不是。”他说。
“或许吧。”燕宁也笑了一下,道:“我可是这一切的导火索,是阴谋的起源。”
牧轻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侍卫说,你有事要与我说?”
“嗯。”燕宁也不扭捏,她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跟牧轻鸿说,但对方如此坦诚地对待她,她便也不隐藏,干脆道:“你还记得那个被我赶下车的侍女么?”
“当然。”
“她是高贵妃的人。”燕宁盯着他,“她说,高贵妃在找我。”
牧轻鸿皱眉。
他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像是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的失礼,连忙站定,思索道:“她不是将军府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