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地怔忡之后,牧轻鸿抬起衣袖嗅了嗅,随意道:“宫中设宴,梁王亲自敬酒,推辞不得。”
只是他虽然语气随意,脚下却不着痕迹地退开了两步,道:“不喜欢这味道?”
“……唔。”燕宁含糊道,“还行。”
那句话真的只是一瞬间脱口而出的反应,她自小在宫中长大,参加过的宫宴不知凡几,自然也知道,宫宴上的酒是推脱不掉的。
只是,说起这个,燕宁注意到他话里的某位,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梁王亲自敬酒?”
牧轻鸿眸色幽深,意味不明地点头道:“嗯。”
“可、可是我明明……我应该没有认错人才对。”
燕宁相信她绝没有认错人,也永远不会忘记那尖锐利器刺入血肉的触感和声音。
“你没有。”牧轻鸿缓缓地说,“是他们认错了。”
“你的意思是……”
“是。”牧轻鸿点头,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这个说出来足以震惊世人的诡计,“易容术虽然少见,但也不是只有三皇子才会。”
“你……”燕宁震惊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就这样……一直瞒着?”
“当然不。”牧轻鸿轻描淡写地说,“谎言总不能瞒一世,更何况,也没有必要瞒一世。”
他的意思是……
燕宁想——梁国,怕是要变天了。
而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燕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