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神花,褚兰草还有还根芝。”
小九拿出一摞开药的方笺,微微笑道:“卿思渡,情思毒,是赤霄宗密门功法牵丝被掐断后必要解毒的三种药草,只是不可多服,一疗程病愈二疗程病变三疗程病入膏肓,谁思你成疾中了情毒?”
师叔这是中了她的……情毒?
顾法宁涨红脸,适才压抑下去的难堪羞愧全部涌上心头,嗓音有点颤抖:“照你说人为掐断牵丝,该是对两人心血都有损耗,怎么只有一方中毒最深?”
“用情者中毒至深。”
她慌张得几乎失态,小九看破不说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笔尖一转,在方笺落笔开药:“看你这样子,大抵是不小心喝多了药,情况持续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顾法宁看她不疾不徐,笔酣墨饱写完一张方子,被感染的心底复归宁静。
“还有救吗?”她饱含希望地问。
小九折好药方,回身取了一封羽书回来:“承原师叔祖修为已至化神小圆满,自然不会轻易出意外,主要看你。”
“你们的事情我天天听老君念叨,抱怨他最小的师弟有道侣就忘了他,我天天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是承原师叔祖给老君的信,我觉得你可以看看。”
顾法宁半信半疑地接过,慢慢展开被摩挲得发黄的纸笺。
一笔一划遒劲有力,牵丝劲挺,最后收笔如快刀斫削,一番暗含威胁的恳切请求后戛然而止。
她忽然就想起青阳城千灯节的那一天夜里,无意间在祈愿灯上看到相同的字迹。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小九递过来一张盈满药草味的手帕:“擦擦,你的泪水不争气地从嘴角留下来了。”
顾法宁恼羞道:“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