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香]!デビュー本番解禁!
“我是按错了!”慈郎关掉电视后解释。
“我懂的,”伊集院却故意暧昧地说,搞得好像慈郎在说谎一样。
慈郎气得牙痒痒。
尤其是对面那个正在写遗书的伊集院。
慈郎决定去浴室洗个澡冷静一下。
洗完澡,换上浴衣时,慈郎忽然想起,前年第一次来这里时,自己还对浴衣有阴影,不知不觉间,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件浴衣是伊集院送给他的,天蓝色底,有大朵的向日葵图案,因为他觉得有些太鲜艳惹眼了,虽然很喜欢,但不管伊集院怎么说,慈郎都只在不出门的情况下穿它。带来[时烟去]是正好。
他换上浴衣,看向镜子。
其他人总爱夸他不老,可是,或许这么说有些不知好歹,但慈郎真的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评价,他觉得,自己有在努力变成熟,也有在努力变好。
伊集院应该是清楚他的想法,所以从来不这么夸他,慈郎一直为此暗自开心着。
和臣了解他,很爱他。
他也了解和臣,很爱和臣。
和臣说过,他不必担心在和臣面前“得意忘形”,因为大猫表现出的那些猫态,早就是在他面前“得意忘形”。
……
慈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想着这些肯定,像是给自己打气。
然后他下定决心,走出浴室,却没有走向伊集院。
慈郎走到了和室另一端,是卧室门口。
卧室也是纸门。
慈郎并没有打开门进去,而是转过身来,靠在纸门上,两只手都背在身后,扣着推环。
“我一直在想,你会在遗书里写什么,”慈郎望着伊集院,忽然开口说。
伊集院抬起头来看向他,眉心微挑。
身穿蓝色向日葵浴衣的慈郎,靠着木框白格的纸门站着,是幅不容置疑的美景。
慈郎迎上伊集院的视线,尽管背后的手指都已经紧张得蜷了起来,他接着说:“以前我觉得,或许是写了有关财团的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后来想想,那些公事,你是会在有法律效力的遗嘱里交待清楚的,不会在遗书里提。”
伊集院并没有否认,反而唇角微勾,鼓励慈郎继续说:“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到‘遗书’是什么?遗书是死前留下的书信,既然你已经有交待公事、财产安排的遗嘱,那么,遗书,就只有一个作用,是给人世最后的留言。”
说到这里,慈郎断开与伊集院的对视,垂下视线,看着榻榻米的地面说:“可是,我姑且厚颜这么说,在这两年之前,你对人世,难道有什么临死时会留恋或放心不下的人事吗?你不喜欢这个人世,高傲地不屑于被理解,那你的遗书是写给谁?写了些什么呢?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你要么放了张白纸,要么写了气人的话,把那些在你死后,急着想从你的遗书里找好处的人气得七窍生烟。”
伊集院低笑起来。
“真聪明,”片刻后,伊集院如此夸奖道。
即使是这种情况,被伊集院夸奖,依然让慈郎高兴,脸颊染了樱色。
慈郎镇定了一下,才继续说:“那么,现在,你的遗书里会写什么呢?我总忍不住想,可是我发现,我不愿意想这件事,我想,我也没必要去思考这件事。”
说到这里,慈郎的声音竟然轻颤。
然后他终于抬起头,发现伊集院正看着他,眼神还略带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