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先按自己的习惯调整一下工具的位置。”赵升焉拍了拍手,“花雾的比赛规则说得很清楚,除了比赛要用的酒,其余所有的东西都得你自己带。我建议你列一个小清单,赛前再检查一遍。东西的位置可以根据你自己的习惯来。”
李牧点点头,他伸手抚了一下台面。擦得很干净,手掌按在台面上,能感觉到站在这里调酒,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速度调酒,”赵升焉说,“第一要义就是配方要熟。”
这点李牧当然知道。一些速度调酒会要求调酒师在短时间内同时调出多款酒水。入店之初,李牧就将常见的酒类及鸡尾酒的配方摸得熟透,一开始难免会遇到一些不熟悉的酒类的情况,但如今,基本已经能娴熟应对客人的各种需求。
可问题在于,“同时”。
“我个人的经验,就是拆开、重组。”赵升焉说,“我相信,现在我随便报个鸡尾酒的名字,你都能很快地做出来。关键是,同时做多杯鸡尾酒,则不是纯粹的相加。”
他走到李牧身边,拿了一瓶金酒。
“同样是金酒,你可以兑汤力水,做gt;也可以加青柠汁和糖浆做螺丝钻。”赵升焉掂了掂酒瓶,又将它放了回去,“做平衡的,味美思;做补充的,苦精,橄榄,柠檬。记每个配方是你的本职,我不会再花时间去考验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用另一种方式,将它们联动起来。”
“这……”李牧有点犯难了,“这怎么做……”
“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做起?”赵升焉笑了,“简单,我们可以按照基酒的类型,将你熟知的那些配方进行分类。威士忌一类,金酒一类,朗姆酒一类……再根据平衡与装饰的不同进行细分。明白了吗?”
李牧随手拿了一瓶威士忌,“god father。”
又想了想,“highball。”
“whisky sour。”
那些早就深入骨髓的配方一个个冒了出来,如幻影一般在李牧眼前随意排列。而他任意调整着它们的顺序,最后竟如分子一般牢牢地黏连在一起。
酒向来不是孤立的,正如人一样。它们或许有各自的历史与来源,但追根溯源,它们都来自土地,来自一颗葡萄、一块土豆、一束高粱、一把稻米。它们虽呈现各有不同,但都来自风土,来自时间。
赵升焉见他领悟得这样快,觉得这场临时突击可能有点希望。他点点头,“这些功课你回去再做,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