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随手抽了一张毯子,兜头将他裹住了,“最近天凉了,别这么晚洗头。回头吹不干,又得着凉。”
他低垂着眉眼,语气温和得如同老妈子。岳人歌被毛绒绒的毯子一裹,立刻从张牙舞爪的猎豹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岳人歌哆哆嗦嗦地往李牧的怀里靠,李牧张开手臂搂住他,这才发现对方原来是那样瘦弱。
“最近真的太累了。”岳人歌说,“等忙过这一阵我们好好休息。”
李牧心疼他,“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累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岳人歌立刻反驳他,“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前边停了太久,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过来罢了。对了,我妈给我打了电话。”
“哦?”李牧有些意外。
“说你上回煮的那个汤,用蚬子和豆腐煮的,很好喝。”岳人歌笑起来鼻子上有浅浅的纹,“她说,小时候他们做菜还会加点鱼露,味道应该会更好些。”
这是闲话,而自他们回到花都,好像也很少去说这些了。李牧抬手,摸了摸岳人歌的头,“我去给你拿电吹风。还是要吹干比较好。”
赵升焉叼着一支玉溪,没点,只是叼着,细长的烟晃来晃去,最后停了下来。
“哥,不好意思,昨天确实……要陪他,所以没法来。”李牧先声夺人,道了歉。
赵升焉“啪”的一声将烟点燃了,朦胧的烟雾顿时笼罩在他们二人之间。
“如果你不是在耍我,那么之后就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赵升焉说,“我知道你那边很难办,但既然你做了选择,你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是很重的一句话。李牧肃然,“我错了。”
“行了,”赵升焉把烟掐了,“他怎么样?”
“他这些天都忙,我回我自己家住。”李牧说,“这个周末他要出差……比赛就是这个周天,我送他去机场后刚好赶得上比赛。”
“越是忙,越会将你看得紧。”赵升焉是过来人,了然地笑笑,“行了,咱们时间也别定得这么死板,咱们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和机会。你先熟悉熟悉吧台。”
花朗的酒吧,吧台设计和狄俄尼的差不多,只不过略长一点,足够站六到七个调酒师。常用的几样酒已经整整齐齐摆在李牧面前,冰块、刀具、水果已经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