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晚提着大袋子上楼,看着挺大,但很轻便,并不重。
等拿上去,和床对比了一下,她才知道苏景淮又骗她。
苏景淮家里的床怎么会和学校的一样小?被子居然刚刚好能放在学校一米二的床上,也太离谱了。
林岁晚给苏景淮发了消息:【你的谎言也太拙劣了,你家的床才一米二吗?】
苏景淮回到家才看见消息,不由得失笑,他原本就没想瞒她,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床大小的问题,只是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也该让林岁晚明白他的心意,有些事,要做的直白一些。
苏景淮可从来没有说过付出不求回报的话,只是此回报非彼回报。
他不缺钱,缺爱,他想林岁晚能把她的爱给他一点。
他的目的,从来都是直白且有效,他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苏景淮:【你看我这么辛苦撒谎的份上,就用了吧,要不然我还得找个借口给你。】
林岁晚给他拍了一张照片:【被子已经铺好了,很软,谢谢苏老板!】
她欠苏景淮的也不差这一件,苏景淮都这么用心了,她再拒绝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不管怎么样,苏景淮的恩情,她会用余生去还。
苏景淮松了口气:【真乖】
真怕她又倔着个性子不肯用。
林岁晚是承情的人,所以苏景淮愿意对她好,这样的好是有回响的,让他觉得有意义。
聊了两句,林岁晚说要写作业,就各自忙去了。
苏景淮放下手机去浴室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想起来周演的事,给白风拨了个电话,让他去查查。
傍晚七点,苏景淮给林岁晚点了一份外卖,感冒还没好,不能吃的太差,怕她又不好好吃饭。
林岁晚给他打了电话,躲到阳台上去,不想打扰其他人。
“你怎么点这么多菜,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三个菜。”看见那些菜,林岁晚的心里暖融融的,苏景淮对她太好了,细致入微,怕是没有女孩子能抵挡住他的魅力。
林岁晚害怕自己要沦陷。
明知道两人是朋友关系,她不该想太多,可是苏景淮太好,让她不由得多想。
“能吃多少吃多少,感冒还没好,要吃点有营养的菜。”这个礼拜苏景淮出差,她也没去云顶名都,学校食堂吃的差。
“这么奢侈不好,你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下次再这样我就不收啦。”林岁晚不喜欢浪费食物,她是从小被饿大的,所以对每一颗粮食都格外珍惜。
苏景淮听得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娇嗔,他的耳朵都酥了,哪还能反驳,当然笑着应下,“是是,林小姐说的对,我下次不敢了,这次收下吧,我以后不会了。”
“嗯,你吃饭了吗?”林岁晚的唇瓣不自觉的上扬。
“已经吃了,阿姨过来做的,你感冒没好,吃了饭早点休息。”苏景淮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苏景淮说什么,林岁晚都乖乖的应下,听话的像是个小奶猫。
和林岁晚通话完,白风正好打了电话来,“苏先生,周演是半个月前回国的,他在国外和人打架,被打到了脑袋,脑震荡了,还打断了腿,所以周家就接周演回国治疗。”
“是你的人安排的?”之前苏景淮有让白风给周演一个教训,不能轻易放过他。
“这倒不是,我安排的人还没来得及,周演和一群地痞赌钱,输了拿不出钱,被揍了。”要说周演也是活该,和谁混一起不好,和当地的地痞,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周演也不是强龙。
周复也是心疼这个独子,怕他死在外面,所以连忙把人接了回来,还怕苏景淮发现,安排在了离苏景淮公司最远的医院,谁知道林岁晚会生病,就那么巧合撞上了。
苏景淮拿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看好周演,别让他接近林岁晚。”
“苏先生,刚刚周复已经把周演送去邻市了。”
看来周演和周复说了见过苏景淮的事。
“好。”算周复识相,办的事还利落。
挂了电话,苏景淮把手机扔在茶几上,站在露上抽了一支烟。
寒风瑟瑟,吹的烟燃烧的也快了些,马上就到新年了,去年过年他没回苏家,今年怕是也回不去,他和奶奶已经一年没联系,奶奶也从没找过他,怕是真不要他了。
都说隔辈亲,可是到底苏原平是奶奶肚子里掉出来的肉,隔辈亲也不好使了。
一支烟抽完,他回了书房,让白风准备一些元旦的贺礼,苏家其他人他可以不搭理,爷爷奶奶的贺礼还是要给。
写完了作业林岁晚就上床休息,身体还有点疲惫,昨天在医院没有睡好,可能是认床的缘故,一会就惊醒。
昨天晚上苏景淮也是在医院睡的,连她都没有睡好,怕是苏景淮更是如此。
拉好床帘,隔绝了灯光,她躺了下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舒服了。
苏景淮送她的被子很轻,也很软,盖着特别舒服,躺在上面像是睡在云朵上一样。
林岁晚的被子是家里拿的,很厚重的棉花被,用了十几年了,盖着有时候都无法喘气,但这床被子薄的像是羽毛。
不必去查多少钱,这对于林岁晚来说是无价的。
就是至亲之人,都没有苏景淮这么细心。
她躺在松软的被子里,伸手从衣领内拿出玉佛握在手心,她的生活,逐渐被苏景淮占据,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林岁晚是一个很怕欠人情的人,可是不知不觉,已经欠下苏景淮这么多。
不过她欠苏景淮的,和欠别人的感觉又不一样,欠别人的,好像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特别焦虑,总怕自己还不清。
可是欠苏景淮的,她很少有这样的焦虑,难道是因为她已经欠了太多,本来也还不清了吗?
她收下别人的好,会感激,收下苏景淮的好,除了感激,似乎还有点其他的东西,心头痒痒的,想到苏景淮,下意识的就会翘起嘴角,扬起笑容,连眼眸都澄澈了几分。
林岁晚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喜欢苏景淮。
和他在一起,总是心跳加速,脸红,耳朵热……这些征兆在从前都是没有过的。
就连周演,也没有过。
她答应周演,是因为周演追了她很久,她觉得周演人不错,而且她还没有谈过恋爱,看见别人谈恋爱,甜甜蜜蜜的样子,她也羡慕,就想试试看,可能对周演有好感,却还没有到如今这样,一看见苏景淮就脸红心跳。
而周演变脸之后,别说好感,对他只剩下厌恶了。
想到这里,林岁晚又抓了把头发,可是苏景淮只说两人做朋友,而且他那样的家境,应该不会看上她。
还是算了,她不想让两人连朋友都没的做,喜欢也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时不时能看见苏景淮她就高兴了。
林岁晚把玉佛放在唇边亲吻,告诉自己别想太多,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她不能太贪心。
吃了两天药,林岁晚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周一周二苏景淮都没让她过去,怕她去了就要下厨,自己还生病呢,怎么能下厨。
周三林岁晚主动开口要过去,苏景淮答应了,但要求她得用温水洗菜,不能碰冷水。
林岁晚洗着菜的时候就说,“我没这么矫情,过年的时候,我洗菜都是一大盆一大盆的洗,而且都是用的井水,不会怎么着。”
以前家里可没有热水给她用,就是现在,家里也没有装热水器,洗澡什么的要烧水,不像学校,天天都能洗澡,在家是不能的。
“那是在你家,现在在我家。”苏景淮还是有些常识,井水都是冬暖夏凉,可是城市里是自来水,到了冬天冷的骨头都僵硬。
“行,在你家听你的。”林岁晚耸了耸肩,“反正也不是我出水电费。”
“水电费才几个钱,少进一次医院,一年的水电费都省出来了。”
林岁晚闻言知道他在打趣她,微恼的瞪了他一眼。
苏景淮双手插兜,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快点走吧,影响我做饭了。”林岁晚背对着他择菜。
“好,有个事,你的自行车找回来了,我放在车库了,一会你去看看,应该是你的。”
苏景淮把车找回来都不知道多久了,一直放着,他怕再放下去都要生锈了。
“找回来了?”林岁晚诧异的回头望着他,“你怎么找到的?”
她几乎要忘记自行车的事了,还以为找不回来了,结果居然找回来了,苏景淮也太厉害了吧。
“秘密,南临市好歹也是我的地盘,怎么可能连辆自行车都找不回来。”苏景淮那表情,别提多傲娇了。
“噗呲,”林岁晚掩嘴失笑,“你讲的你好像是收保护费的□□一样。”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哪敢。”
“我一会去看看。”林岁晚继续择菜,她都已经抱着找不回来的想法,找回来了也好,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