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就算他喝了酒再回家也不会喝那么多,而且他都会起码擦洗一下身上汗渍,再去见阮扶雪,阮扶雪嘴上不会说,可他怕阮扶雪心里嫌弃他。
但今天祁竹太高兴了,他觉得阮家那头毫无阻碍,如今阮扶雪的亲舅舅也算是答应了。
再没多久,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去上门提亲了。
祁竹兴冲冲地直接闯进房间,把还坐在绣棚前绣花的阮扶雪抱起来举高。
阮扶雪被吓了一跳:“你作什么?”
祁竹身上好大一股酒味,把她熏得皱眉屏息。
祁竹健壮的双臂托着阮扶雪的后/臀,阮扶雪摇摇晃晃地被举得好高,生怕自己被掉下去,慌慌张张地用双手按在祁竹的肩膀上,问:“到底怎么了?”
祁竹仰视着她,很想和她说“我要娶你”,又患得患失地怕阮扶雪听了以后说不愿意,煞风景。
反正不管阮扶雪愿不愿意,他都一定要娶她为妻。
先把人瞒住,骗过来再说。
祁竹仰着脸看她,按捺着什么,满怀情意地说:“没什么……我高兴。”
阮扶雪想,大抵是又被皇上嘉赏了吧?大伯父考校成绩得了甲等,也会高兴得多做几道好菜、喝上一壶好酒,她不好意思地说:“你放我下来,抱得太高了,我怕摔了。”
祁竹犹豫都未犹豫地说:“我怎么会把你摔了呢?就是真的跌了跤,我也会给你垫在下面的。”
阮扶雪想起小时候,祁竹带她出去玩的时候从没摔过,祁竹会好仔细地看着她。
一下子,她也不嫌弃祁竹一身酒臭了。
反而觉得喜欢,喝醉了的祁竹多好,又变回那个她喜欢的温柔可亲的景筠哥哥。
祁竹抱了一会儿,把她放下地,却没放开她,坐在床边,把人抱在怀里温存。
像是喜欢到克制不住,要溢出来一样地亲亲她,亲了又亲:“芫芫,芫芫。”
阮扶雪忽地觉得鼻酸,低低软软应了一声:“嗯……”
祁竹这样跟她说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还在被喜欢着似的,又觉得自己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祁竹只是亲她的嘴唇、脸颊,倒没做更过分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稍微餍足,突兀地说:“芫芫,明日我就送你回家。”
阮扶雪怔了一怔。
她一直说想离开,可这次才被祁竹关了四五天,祁竹先前咬死了不答应,怎么突然改了口?
太蹊跷了,她反而不敢相信。
还是,祁竹的高兴事是与某位高门贵女定下了亲事?
一想,阮扶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目光复又变得惊惶害怕。
祁竹一腔热情就这样被她的目光给浇冷,他渐渐也笑不出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在祁竹看来,阮扶雪的样子就像是觉得自己要害她一样。阮扶雪怯生生地问:“你、你真要放我走吗?”
祁竹无比烦躁,又不想放她回家了。他总感觉阮扶雪一逃回去,就再难拐骗出来了。他总不能大半夜地爬进阮家院子里,把阮扶雪用被子一裹就偷出来吧?
祁竹冷着脸说:“是。然后再把你弄回来,名正言顺地接回来,我与你伯父母已经说过了,你别想了,你逃不掉的。”
软弱如阮扶雪马上被吓得泪盈盈,但她发着抖,还是要说:“我、我不要!我不会给你做妾的!”
祁竹快气炸了,又想起她不愿意嫁给自己,想要去给霍廷斐守寡的事。
也不知怎回事,大抵是喝多了酒,一时气上头,他明明是想娶阮扶雪为妻,可就是想气气她,竟然脱口而出说:“不要也得要!你且等着,等我下次回来,我就去讨你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