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推门声从牢狱尽头的大门传了过来。方才还闹哄哄的牢狱这会儿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牢门那边的声音。
“将军!请!”
“嗯。”
哪怕只有一个音节,贺赖野还是呼吸粗重地跳了起来。他目呲欲裂,眼底血红,双手抓住木头栅栏,像是要把这比人腿还粗的栅栏捏成齑粉。
木兰走下石梯,走入了并不宽敞的牢狱窄道里。有人对她发出叫骂,有人从木栅栏里伸出手来试图抓住她的袍角,还有人想冲着她吐痰吐口水。
木兰有三个裨将,其中一人是柔然女子。此人弓术了得,哪怕在近战中也能利用铁胎弓作为武器进行防御与进攻。她腰间挂着一个箭筒,箭筒里全是箭簇呈爪状展开,一旦镶进肉里就要撕开好大一块肉才有可能拔出的箭矢。
看到有人对木兰不敬,此女拔出两支箭矢,对着那吐痰之人和伸手之人就刺!那吐痰之人喉咙瞬间被开了个血洞,伸手之人则在向后倒时让手臂上箭矢的翎羽卡到了栅栏间。
撕心裂肺的惨叫让牢中的叫骂停了一停。有人还想继续逞英雄,而那柔然女子已经取下背上的铁胎弓,准备对着不怕死的魏军射箭了。
木兰抬手制止了自己的裨将。她停步在贺赖野等人的面前。
“花木、花木……好你个花木!好你个花木!!”
贺赖野一头撞在木栅栏上,没把木栅栏撞开,倒是自己头破血流。
木兰有一瞬的心虚,有一瞬的难过,但最终,这些感情都回归于虚无——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是什么,所以她不会被任何人用任何感情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