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忸于淳咬着嘴唇,同样十分沉默。与另外两人不同的是,他之所以沉默并非是因为叶棠点出的事实,也并非是因为叹服于叶棠的敏锐。
他不像拓跋浑与贺兰景那样忍不住去想拓跋焘让一个受害者,一个什么都没做错的女子去承担引起骚动这个骂名是不是不公平,他低着头,只想消灭掉自己的存在。
“——那女冠子真这么说了?”
拓跋焘写好一封信,将信纸卷了起来,递给旁边的裨将。
“是的,大将军……”
万忸于淳已经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他是被拓跋焘辗转送到拓跋浑身边的手下,他在拓跋浑帐子里唯一的作用就是将拓跋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想什么都记下来,再报告给拓跋焘知道。
拓跋焘摸着下巴,露出些许思索的神情:“阿弟身边倒还有个明白人。”
数息之后他见万忸于淳没有退下,这才重又看向万忸于淳:“你有话要说?”
“……报告大将军,属下确实有事想求大将军。”
万忸于淳跪下了。他瞧着自己放在地上的手,抖得跟一碗水一样。
“属下、实在是不想再做这种事情了……属下不想被龙骧将军发现我是您的探子……属下——”
不等万忸于淳那结结巴巴还欠缺说服力的话说完,拓跋焘已抬手制止了他。
“不用说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到我的营帐里来。好好待在阿浑的身边侍奉他吧。他是值得你侍奉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