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看到江边人影穿梭,果然是即将远行的迹象,他大步流星登上楼船飞云,随后被虎士领进孙权的舱室。
只见船舱里面灯火摇曳,榻上桌案有酒无菜,心说孙权原来在喝闷酒。
“伯言来了?孤正要派人去传你。”孙权示意陆逊榻边就坐。
陆逊抱拳点头,然后不假思索坐下去,小声询问:“外面天色暗淡,大王将欲何往?”
“蓝田用兵狡诈,那甘宁更是胆大包天,万一他们趁夜来袭,江乘没什么防御工事,孤看未必守得住,所以打算连夜移至丹徒去,公礼(孙韶)在那筑有大型水寨,防御起来事半功倍。”孙权回想自己被甘宁百骑劫营,要是在船上也被羞辱一次,自己不知要丢多大的脸。
“呃大王思虑周全,只是这江乘”陆逊欲言又止,嘴上虽然在说江乘,实际是问自己怎么办。
孙权正色回答:“勤王命令应已传至吴会,孤坐镇丹徒正好集结兵力,蓝田想打垮孤没这么容易,孤想让伯言在江乘暂行拖延,如果力有不逮再赶往丹徒汇合,你我家眷目前皆困在建业,唯有同心同德赶走侵略者,他日才终有团聚之日,千万不可放弃啊。”
“大王但放宽心,您都没有放弃,陆逊怎敢言弃?”陆逊受到感染,胸中生出一丝豪迈。
孙权见状满意地点头,握住陆逊的手摇晃:“伯言也放宽心,我们的家人虽在建业,但蓝田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绝对不会为难妇孺儿女,再说卿之家人亦是孤的亲人,咱们要共克时难。”
“末将不担心”陆逊言不由衷地微微颔首。
虽然孙权的举止言语感人,但陆逊谨慎的内心没有完全打开,尤其他的妻子是孙策的女儿,平日第一没说过孙权的好话,他知道孙权与血亲们感情淡泊。
陆逊走出舱室下楼,孙权中途数次想把酒壶送出去,但最终都没有开这个口。
孙权对夺回江东很悲观,陆逊绝不可能跟他出走,最后大概率会成为蓝田的刀,与其这样还不如亲手毁掉,反正自己还有司马师。
想到此处,孙权把心一横,让人找来近臣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