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是时候绝交了。
好友背脊一寒,抖了抖肩膀转回话题:“我说真的,好好去跟沈恪谈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但既然是心理问题,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怎么知道系铃的就是沈恪?”
“这还用猜?”好友翻了个白眼,“你唯一会在意的也就剩和他有关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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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卫有沈恪旧公寓的钥匙,但他没敢用,一脸醉意的靠在走廊上发呆。
他想起沈恪还在上学时,他送他回家,两人在门口告别了一次又一次,谁也不愿先转身。那种点到即止的暧昧和温情,能在狭窄的走廊里掀起一场看不见的龙卷风,能让年久失修的声控灯原地化身为ktv里的老式灯球,粉色泡泡旋转着一下下打在二人面上,仿佛还能听到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那是爱情萌芽的声音,是没着没落的一颗心被拽着掉进糖池里的声音。
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其中。
时间已过了零点,好友送沈恪到楼下就离开了。
老旧公寓楼层矮,没有电梯,住得大多都是租户。逼仄的楼道里十分昏暗,拐角常堆着杂七杂八的零碎玩意儿,走一路踢一路的响。
沈恪恍惚回到了大学时代,每日睁眼都在愁生活费、学费、弟弟的治疗费、老爸的高利贷。老家隔壁出了车祸落下残疾的alpha看上弟弟很久了,想要将人买过去,老爸动了心思,被沈恪阻止了好几回。若非他警惕,弟弟早就被卖给了alpha。
他威胁老爸,若是卖了弟弟,他从此就跟家里断绝一切关系,别指望能在他身上再捞到一毛钱。什么高利贷,什么赌债,都自己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