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便只有李牧自己。
成长的痛苦莫过于此。正因为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又偏偏向往发挥更大的作用。事实上只能成为某个辅助甚至在一旁观望——李牧有一种自己被置身事外的慌乱与无措,不甘与屈服。
他的赧然与自卑相行相随,满腔热血无处喷涌,最后只能在狭小公寓的旧沙发上,胡思乱想然后睡着。
岳人歌仿佛已经回来。
客厅响起轻微的开门声,李牧推开门,看见的正是岳人歌。他的身形变得滞重,因为承担了太多,连肩膀都微微垮下。岳人歌看见了李牧,脸上泛起笑容。他张了张口,似是要说什么,李牧听不清,笑着凑近要他重复。
“我爱你。”微风一样地拂过他的耳畔,把脸颊都吹红。
李牧心如擂鼓,他胸腔里的那颗跃动的心脏已经改换了节奏。他紧紧地拥住岳人歌,仿佛是抱住了冬日里取暖的火苗。岳人歌并没有挣扎,反手拥了上来。发冷的人互相取暖,呼吸也变得交缠。忽地体温上涌,李牧仓促松开了对方,脸色有了变化。
岳人歌察觉到了那分情动,微笑着接续方才的拥抱。气氛变得焦灼和黏连起来,谁也不知道那吻是如何发生的,李牧只觉得醉人,火星落入草籽堆里,不多时便蹿起灿烂的火焰。
李牧猛地睁开眼。
风已经停止,白色的帘子孤寂地垂在窗边。月色已经很好,悄悄地漫进了屋内,一地莹白的光,拓出落寞的影。李牧背后已经出了一层汗,他低头看了看,脸倏地红了起来。这场突如其来的,由他们两人参演的梦,让李牧慌乱地冲进了浴室,又冲了一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