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宋温澜眼风厉厉扫向他,“抓我一回不够,还要制裁我第二回 吗?”
裴靳握他的手更紧了些,嘴上不饶人道:“自然有人会帮我替天行道,但你不是最会撒谎了吗?”
宋温澜冷冷一笑:“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肯放过我么,裴靳哥哥当真大度。”
“不是我报的警。”
恍惚间,他听见裴靳低声道,不禁微微一愣。
“我不是那种,背地里要将人赶尽杀绝的”裴靳使劲按了按眉心,烦躁道,“算了,你这么会左右逢源,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本来就不需要你操心。”
宋温澜淡淡应了声,直接甩开了他的手,闷头钻进警车,没再去看裴靳黑如锅底的脸色。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他看着后视镜映出的自己,唇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
往事是如此纷杂又刻骨,在那一年跌入深渊的日子,他摸爬滚打,屡屡心如死灰,渴盼井口有人垂下一根窄窄的绳子,因为那可笑的趋光性——他终究摔得粉身碎骨。
但都过去了。
从此以后,他不再执着于飘渺的假象,不再追逐月光,也就不再向往裴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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