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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这个月的钱我刚刚已经转给你了。”房门被孙宁远推开时,裴声正在整理带回学校的东西,试图尽快结束对话。

他还是不太能从容地和孙宁远这样不掩恶意的人交流,不是因为他没勇气对峙,只是因为现在是在家里,而他又担心眼前的人突然反悔,一秃噜嘴皮就说漏嘴。

孙宁远经夏之旬提醒才想起来这个月裴声还没把钱打给他,本来就是来要钱的,现在掏出布满刮痕的手机,果然看见一笔转账提醒。

“就一千?”点了收款,孙宁远对数额不满得很。

“就一千。”裴声放下手里的杂物,直视着面孔不善的弟弟,提醒他,“我希望你好好用这,别做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孙宁远不屑地嘁了一声:“你自己干那种纠缠有妇之夫的事儿的时候,怎么就不提醒提醒自己呢?”

裴声头脑发涨。他已经和孙宁远说了无数次自己并非插足者,整件事情也并不是他所听到的那样,但是毫无疑问,孙宁远更相信李湫。

“你作业做完了吗?”他疲惫地岔开话题,“明天周一,早点回屋睡觉吧。”

门外,陈晓婉和孙继勇不安地等孙宁远出来。

他们都晓得孙宁远对继母和哥哥有怨言,这个家像风雨飘摇里的危房,苏宁远是那面随时可能坍塌的承重墙,没人敢惹。

孙继勇本就怯懦,他了解孙宁远的脾气,害怕适得其反,最多只敢好言相劝,极少对儿子说重话。陈晓婉则更不必说,完全不敢对继子有何置喙。

孙继勇只能盼着有文化的裴声不跟自己没前途的儿子计较,回回两个孩子在家里碰上,他都得心惊胆战一番。

好在这次房间里一直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