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给你擦一下,回去之后记得自己处理好,别不拿小伤当伤,虽然看着不严重,但这个位置多吓人,万一当时王风杰没来,你就得一命呜呼了。”
夏之旬掌根托着裴声的后颈,让他仰起头,另一手用毛巾擦拭伤疤周围的血迹。
毛巾敷上颈间,伤口沾水的时候有点酸痛,但更多的是痒。裴声能忍很多东西,忍痛忍苦他都在行,唯独忍不了痒,而且痒这感觉一旦意识到,它就会像跟你作对似的越发让人难以忽视。
他为了不去想这个感觉而闭上眼,但还是没办法忽视,像逃离捕捞网的游鱼一样往后躲,被夏之旬的手抵住。
“别乱动。”
“可是好痒,要不我自己来吧。”他睁眼,抿着唇盯着夏之旬。
夏之旬笑一声:“这个位置你看得见吗,这儿又没有镜子,忍着吧,我再轻一点,马上就好了。”他说着就放轻动作,尽量不碰到伤口,只处理旁边干涸的血迹。
裴声抗议失败,但还是很痒,因为这点异样感觉想笑,重新闭上眼,嘴唇翘起弧度,颜色红得惹眼。
不笑还没什么,一笑就有点考验人。
夏之旬默念清静经,但逐渐擦得心猿意马,最终还是没忍住,弯下腰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又离开。
裴声被突如其来的触感惊到,倏然睁眼,对上夏之旬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下赧然,一把夺过毛巾:“看不见我也要自己来!”
“好好好,你来你来。” 猫科动物发威,不怎么吓人,但始作俑者选择装作被吓到了。
裴声凭感觉抹了一通,看夏之旬满腹疑问又不知该怎么开口的为难模样,自觉交待老底:“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对我很照顾,算是我能逃避的唯一去处吧。后来提出要和我在一起,我那时候和他关系很好,又不怎么懂得拒绝,稀里糊涂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