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海露出头,李大庆、杨小树从床底下爬出来,李正钻出鸡窝,四人痛惜顾寿死的冤枉,支持他们问种菜大户讨要赔偿款。
骆家村村民恼火的想把几个混蛋活埋了。
另一边。
午饭过后,骆谦往张丰的拖拉机车斗里搬红皮、青皮萝卜,还有洋白菜,李谣装了20斤萝卜干放车斗里。
张丰开拖拉机离开。
骆谦跟李谣交待一声,他到马路对面等公交车。
骆谦看到公交车的影子,公交车开的老慢了,他心急如焚,急等着回骆家村。他倒是想开拖拉机,但是他开拖拉机的速度应该和公交车差不多,而且从镇上到骆家村那段路没法开车,他还不如坐公交车呢。
公交车进入余郢地界。
骆谦掏钱准备上车,就听到大喇叭喊他到村委接电话。
骆谦满脸困惑跑到村委,余本顺让他赶紧接电话,对方没有挂断电话,骆谦拿起话筒放在耳边:“我是骆谦。”
“二四,你听我说,”骆谨用最简明的语言描述今天上午在骆家村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寿的爹娘兄弟听了骆言强的话,他们心动了,回顾家村一趟,带好多亲戚到大南头,他们叫每家给他们一万块钱,谁不给钱,他们就破坏谁家的大棚。”
骆谨扶了扶眼镜,嘴角露出讥笑:“他们以为所有人跟他们一样眼红六家,大家听他们说大棚带煞气,想保大棚不倒,得死一两个人,大家跟他们一起闹事。他们想错了,大家正盼着我爹他们种一季大棚菜,搞出了经验,下年带大家种大棚菜,疯了才跟他们一起闹事。”
“我爹他们不惯顾寿的亲人,顾寿的亲人用手、用棍子戳大棚,被咱村的人挡住了。村支书到镇上派出所报警,公安跟村支书去大南头,了解到顾寿确实死在骆家村,看顾寿的亲人哭的伤心,公安就劝我爹他们多少给顾寿的亲人一点补偿。我爹他们没有同意,开了这个头,以后谁家出了一点事,都问六家要一点钱,那还的了。”骆谨越说越生气,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顾寿的亲人在我爹他们这里碰了壁,拐回去找骆言强、李正、骆清海、李大庆、杨小树要赔偿,叫每个人给他们一万块钱,没钱可以拿地抵钱。我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闹,我估计他们还有的闹。”骆谨又说,“你娘生病了,没钱看病,叫你回去一趟。”
“你让她到大队部医院看病,先赊账,我有时间回去结账。”骆谦在心里补充押骆言木、骆二林、骆三森到医院结账。
“我感觉你娘心事重重,她好像装了一肚子的话要跟你说,所以我觉得你娘叫你回村带她看病是其次……”骆谨再想说一些他从周小凤那里听到的事情,上课铃声却响了,骆谨匆匆说,“张霞婶子等会回村,我让张霞婶子帮你带话。我要上课了,挂了。”
骆谦放下话筒,跟余本顺讨一杯茶喝。
余本顺笑骂他一句,捏两片茶叶放进茶缸里,拔掉木塞,他拿起暖水瓶倒开水,滚烫的开水冲击茶叶:“给。”
骆谦嘿嘿道谢,他坐在椅子上,吹漂浮起来的茶叶,抿了一口:“好茶。”
余本顺乐呵呵抱着茶缸,心想他费了老大的劲才弄到一钱茶叶,冲出来的茶水能不好嘛。
骆谦喝完茶便离开。
余本顺收茶缸,发现茶缸底下压了五毛钱,他无奈笑说:“这小子。”
李谣站在店门口跟大伙儿聊天,见骆谦不慌不忙往她这里走,她挑眉问:“谁打来的电话?你不是说回去一趟吗?你再不走,晚上就回不来了?”
“骆谨打来的电话,你爹和我大伯摊上了大事,他俩和骆言强、李大庆、杨小树、顾寿喝酒,结果顾寿醉死在雪地里,顾寿的亲人问每个人要一万块钱。他俩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我这个时候回家,他俩肯定合伙给我下圈套,让我替他们出钱。”骆谦没有避着大家,大大方方说出来。
骆谨没有说大棚塌了,说明大棚没事,所以他不回去了。
“钱大巷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到他妹子家偷酒,走在路上把酒喝完了,他走夜路回家,一头栽进地头的沟里,被人发现,他早就没气了。他爹他娘他媳妇怨他妹子,跑到他妹子家打人又砸房子,后来他媳妇改嫁,他爹他娘每月问他妹子要钱,就是分地那段时间,他妹子离婚了,没回娘家,谁也不知道他妹子去了哪里,没过多久,他前妹夫带孩子搬家了。”
“李老郢有好多酒鬼,一家出了一个酒鬼,三代人全是酒鬼,爷爷死在大雪天,孙子也死在大雪天。孙子比较倒霉,开春了,田里的雪化了,大家才发现孙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