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情况是他大哥上学,回来教底下的兄弟姐妹识字,他大哥自己都学不会,没法教他们,但是他大哥会装,爹娘都以为大哥学的好,只是他们笨,才啥也没学到。
他说大哥啥也不会,爹娘不信,还揍他一顿,他就不跟大哥学了。
后来大哥被老师劝退,他爹他娘认为他们不是读书的料,给他们兄弟找师傅。
再后来,他经常和师傅过河给人打家具,有一天他和谣妹说上了话。
再后来,他一有时间就过河找谣妹,谣妹聪明,偷摸跟扫盲班老师学,一学就会,教他识字,教他说俄语……谣妹病了一场,啥都忘了。
忘了教过他识字,忘了教过他画几何图,也忘了俄语。
骆谦赶紧甩了甩头,甩掉迷茫和不切实际的假设,坚定说:“年底,咱一定能在镇上安家。”
虽是这么说,骆谦心底还是渴望大城市。
“嗯。”李谣点头。
她把两个奶娃子抱回屋里,兄妹仨拿出陀螺玩,骆谦又开始埋头干活。
今晚,李谣睡了一觉醒,摸身边没人,她家大妹又不知啥时候窜到床尾,扯她哥的小被子,抢她哥的枕头呼呼大睡,李谣往外摸,被褥是凉的,她掀开蚊帐下床,举起煤油灯走到窗户前。
黑夜里,李谣只能看到忙碌的双手,看不到那宽厚高大的身体。
唯一发出亮光的手电筒只照射手的位置。
李谣回到床上,一个激灵,她坐起来,骆谨、骆言辉即将有一个好的前程,骆谦是不是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