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治疗结束,经历漫长的复健,重回赛场。
复出后的第一场比赛,在国内,穿的是钟寻送他的那双冰鞋。
他每次看到冰场,就无法控制地想到钟寻,想起他笨拙又毫无天赋的点冰跳。
想起在一年前的那个夏夜,宁城灰扑扑的小冰场,看到钟寻踩着冰鞋跳跃起身的时候。
他受伤以后,第一次觉得熟悉的冰场似乎回来了,那是熠熠生光的地方。
他怀着不太愿意承认的期待,一直等着钟寻的明信片,触碰都觉得烫手,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爱恨都直白到辛辣。
其实钟寻也不是每次寄出的明信片都在跟他撒娇耍赖,或者写酸溜溜的情书,经常写到一半就突然开始骂他。
不是骂他傻逼,就是骂他狗东西。
骂完了自己还挺委屈。
在跟去年宁城下了头一场雪的同一天,楚听冬已经开始待在国家队恢复训练。
傍晚的时候收到快递,是队里一个师兄弟顺路过去帮他取的。
他浑身汗透,冰鞋还没来得及换,坐在冰场旁边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伸手接过信封,沿着边线拆开。
身旁的一众师兄弟都还勾肩搭背,训练结束后,凑在一起说笑。
楚听冬取出那张明信片,翻过来,眼眸一如既往地冷淡,只稍微地扫了一眼,就猛地站起身,红着耳朵,几乎要捏爆了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