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齐接过枪,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宝贝儿,我需要你掩护我。”他说。
莉齐惊呆了:“你让我用这个掩护你?”
她连步-枪都用不好,更别说狙击-枪,万一打中了他的脑袋怎么办?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上前一步,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唇齿,吻得十分深入,几近下-流地黏着她,缠着她,吮着她的舌尖与口涎。
他知道她难以抵抗他的吞咽声,便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滚动的喉结上,故意发出清晰而响亮的吞咽声。
莉齐被他吻得头脑发昏,呼吸困难。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掩护我,好么。我把性命交给你了。”
他的声音太动听了,如同低音大提琴最富有共鸣的那几根弦,再加上她的双手正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心脏强有力的振动,她头皮阵阵发麻,压根儿没能分析出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就无力地点了点头。
等他离开后,她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把性命交给她了。
她的枪法是他手把手训练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步-枪是她的短板,普通步-枪尚且如此,更别说射程更远的狙击-枪了!
但他已经走远了。她不可能追上去,只为了说一句“办不到”。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架起狙击-枪,一只眼睛贴近瞄准器。
她太紧张了,牙齿轻轻打战,黏湿的冷汗爬满了掌心。趁埃里克还没有进入牧场,她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
一切就像是在做梦,等他真的潜入牧场后,她忽然冷静下来,缓缓移动瞄准镜,使准星始终缀在他的身后。
埃里克的速度很快,如同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牧场守卫的身后,一枪托击晕对方,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若不是莉齐一直用瞄准镜跟踪他,可能都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他没有杀人,都是击晕。
因为那些人晕的速度太快,莉齐不禁有些走神,暗暗忖道:“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她一转念,又耸了耸肩,管他呢,又不是她亲戚。
而且,对于土匪而言,被打晕过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整个过程中,莉齐完全找不到机会开枪。
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变成跃跃欲试,到最后,她甚至生出了疑心:“他让我用狙击-枪掩护他,不会是想找个由头支开我吧?”
很有这个可能。
莉齐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埃里克的身影。
旁边的劫匪只觉得这一幕荒诞又可怕——他们究竟惹上了什么人?正经人家的女孩谁会用狙击-枪?军队里的狙击手都没几个!
劫匪忍不住扭动着身子,想离她远一些——他认识她手里的那把枪,夏普斯步-枪,通常用来猎鹬或者打野牛。他曾试过用这种枪打沼泽地水鸟,一枪也没有中。
这女的姿势这么专业,一看就是练过的。
劫匪简直想化身为一条蚯蚓,不着痕迹地拱走。
莉齐用余光看见他蠕动着身子想要逃跑,闪电般拔出手-枪,扳下击锤瞄准他:“回来,不然我开枪了。”
劫匪:“……”
劫匪见她如此娴熟地扳下击锤,几乎生出了一丝敬畏,扭着身子拱了回来。
莉齐推回击锤,满意地收起枪。她不敢用狙击-枪,左轮手-枪还是敢的。这是她学得最好的枪了。
这么想着,她看了一眼瞄准镜,发现埃里克已结束潜行,进入了别墅。
“活见鬼!”她恼怒地骂了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她就知道,他让她用狙击-枪掩护他,是为了支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