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没拆封,没人用过,我备的多。”徐枳解释了一句,齐扉的咖位用东西应该也挺讲究,“那,扉哥,晚安。”
齐扉握着驱蚊水朝徐枳点了下头,声音很轻,“晚安。”
“再见。”徐枳退了一步,转身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
齐扉也关上了门,他拎着驱蚊水走回去拆开了包装,坐到小沙发上对着手臂喷了一遍。清凉的薄荷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痒意瞬间消失。
他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驱蚊水,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配文:可以。
林立:“??扉哥,这款之前给你买过,你嫌味难闻,怎么又用上了?”
两秒后,林立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评论已删除,陷入了沉默。
不到一分钟,齐扉的电话打了过来。
“扉哥?”
“《北枳》清唱版发给我一份。”
“哦,好,马上。”林立忙的一个头两个大,齐扉想让徐枳的歌明天上线,这可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今天的蛋糕不错,明天过来再带一份。换个口味,草莓有些酸。”齐扉把玩着蓝色驱蚊水,往后倚靠在沙发里。
林立默了大概有一分钟,说,“哦,她把蛋糕带回去给你吃了?我说她怎么不吃也不扔,最后还拎走了。你没事吧?那蛋糕没放冰箱,我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当我面扔,就没有给她找冰箱,变质了吗?别吃进医院了。”
“下次给她找个冰箱。”
“不舒服记得叫肖宁上去,她不喜欢吃蛋糕吗?怎么带给了你?你怎么现在没睡?又失眠了吗?”
“等你以后有了小朋友就知道。”齐扉语调淡淡,并没有逐字逐句的解释徐枳的行为,“没失眠,只是不想睡,尽快把《北枳》发过来。”
什么小朋友?知道什么?
“哎对了,还有一件事。”林立说,“徐枳好像并不知道之前路明做的很多事,我以为她是清醒着沉沦,原来不是。”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林立以为信号断了,基地那边信号很差,“扉哥,你还在听吗?能听见吗?”
“以后不要在徐枳面前提路明。”
“啊?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再提。”
“他拿走徐枳多少东西,我会让他给我吐出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关系。他是生是死,都不要在徐枳面前提。”齐扉顿了下,说,“你也不用对徐枳再有什么猜测,既然签了她,就要完全信任,不遗余力的护着她。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会给她换经纪人。”
————
徐枳回到房间洗完澡已经是两点,躺到床上却没有多少睡意。尽管她把手机带进来了,并没有违反规定使用,她把手机关机放在行李箱最底层。
听歌还用的是齐扉送的那个播放器,徐枳按着播放列表找歌,忽然就看到了光阴少年,指尖停顿,徐枳点开了播放。
萧岸推荐她听这首歌。
前奏是一片雨声,随即是雨后,蝉鸣混着蛐蛐的叫声,大概是雨后的夜晚。徐枳闭上眼放松了情绪,平缓的音乐让她平静。
吉他声响,随即齐扉的声音响了起来。
跟现在齐扉的声音不太一样,跟他大火的那几首歌风格也不一样。《光阴少年》更像是一个刚接触音乐的人,写的一首略带着生涩的歌。技巧和唱法都不是那么完美,他唱这首歌的时候应该很年轻,声线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六月十七号的夜,东城湖的未央街……”
徐枳睁开了眼,她家门口的公园就叫东城湖,那边确实有一条未央街。但后来拆迁,未央街被拆掉改名叫建设路。
齐扉以前跟她住在同一个区?他们住这么近?有可能现在也住同一个区,上次她阑尾炎,齐扉接到电话很快就到了。他要是住的远,不可能那么快赶到。
徐枳家附近确实有几个别墅区,毕竟那片环境挺好。
这么巧?
徐枳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旋律,齐扉的歌曾经也称霸着大街小巷。即便这首歌不如其他的火,也会被带着播放过,她是第一次听清歌词。
光阴少年不是初恋也不是写爱情,更多的像是少年之间的友谊。
六月十七号,一个暴雨的夜晚,他在未央街遇到了那个‘朋友’。他们一起看暴雨停歇,看星星爬上天空,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等到黎明。
整个曲调很清新,少年那种朦胧感处理的恰到好处,是友谊更是惺惺相惜。意外的好听,徐枳听了一会儿就关闭了。
歌很好听,但她对少年时光没什么好感。
她的少年期一塌糊涂,没有朋友也没有小伙伴。每天不是在练琴就是在练琴的路上,一场比赛接着一场比赛,一场都不能失误。赢了没奖励,失误就挨打,她不记得童年有什么快乐的事。
她不怀念童年,不怀念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徐枳醒来在雨声中,恍惚了一下,以为是光阴少年还在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