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挣脱傅沉砚的下一秒,紧贴着掌心的热度消失,令恬马上就后悔了。
他们只剩下这最后一晚,以后想牵他的手可能都牵不到了,她现在难道还要把他往外推吗?
令恬决心不再把时间浪费在别的情绪上,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她转身,扑进他的怀里。
淡淡的雪松木香涌入鼻腔,是她最喜欢,最依恋的味道。
傅沉砚搂住她,下巴放在她的发顶上,轻轻地蹭了蹭,没有说话。
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她的犹豫和抗拒。
她只是太善良了,明明已经不爱他了,却也不舍得伤害他。
她现在心里一定在想着,要怎么样离开他,才不会让他太难过。
他追到司家,她同意跟他回来,想来是于心不忍,打算再最后陪他一晚,然后摊牌,以后一别两宽。
令恬在他怀里轻轻软软地叫了一声:“老公。”
傅沉砚低头看她:“嗯?”
令恬:“我爱你。”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傅沉砚的目光掠过,轻轻微笑,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嗓音缱绻:“我也爱你,很爱你。”
令恬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
半个小时后,迈巴赫驶入兰庭。
专梯专户,直达顶楼。
两人一进门,一团毛茸茸就飞奔过来,跑到两人面前,它一个没刹住,撞到了令恬的小腿上,委屈地“喵呜”一声。
“靓靓。”令恬忍俊不禁,半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它,“你怎么这么可爱呀,萌得我心肝都颤了。”
傅沉砚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你也是。”
令恬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傅沉砚垂眸看着她,眼底的情绪不甚分明,轻声说:“你也让我心肝颤。”
是疼的。
他经常叫她小猫咪,令恬以为他在说她像靓靓一样可爱,耳根有点红。
她轻轻地抚摸着靓靓,心想靓靓是她领养回来的,明天离开这里时,要记得把靓靓一起带走。
“先生,令小姐,你们回来了。”秦姨笑盈盈地走过来,“想吃点什么夜宵吗?”
令恬的手离开靓靓的身体,站起身,刚想摇头,忽然想到什么,脸颊微红地点了点头,说:“秦姨,麻烦你给我煮一碗阳春面吧,加一个鸡蛋。”
她先前心情低落,没什么胃口,在司沁家吃晚饭时只吃了几口,但今晚可能会消耗很多体力,她必须多补充一些。
她看着傅沉砚,柔声问:“阿砚,你想吃什么?”
不止她需要补充体力,他更需要。
傅沉砚温声说:“和你一样。”
令恬点点头,转头对秦姨说:“秦姨,给阿砚的那份加两个蛋。”
“好的,我现在马上去煮,你们先休息一下,很快就好。”秦姨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去。
令恬和傅沉砚没有上楼,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秦姨煮面。
刚坐下来,令恬便被傅沉砚勾了过去,男人温热的唇吻上来。
熟悉的气息涌入,令恬立刻浑身过电一般酥麻,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开嘴,让他的舌头探进去,与她的勾缠在一起。
傅沉砚一只大手捏着她的脸颊,这次吻得有点重,似乎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在里面。
令恬被他亲得有些喘不上气,轻轻地推他。
傅沉砚放开她,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把领带从衣领下拽出来,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向后靠着沙发,抬手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令恬感觉到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看着他,轻声问:“老公,你是不是累了?”
“不累,可能是有点饿了。”傅沉砚伸手把她拽到怀里,指尖轻佻地划过她的下巴,嗓音压低,“我的意思是,想吃你。”
麻痒的感觉从他触碰的地方蔓延开,绯色爬上令恬的脸颊,她眼神里含着一抹羞,小声说:“已经被你吃得死死的。”
无论是身还是心,她都被他填满,再也不想要别人。
傅沉砚微哂,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小骗子。”
令恬反驳:“才不是。”
傅沉砚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带笑:“那就是小猫咪。”
令恬这次没有反驳,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很快,秦姨就把两碗面煮好了,端到餐桌上。
傅沉砚拉着她起身,一起去餐厅吃面。
面条煮得软而不烂,很有劲道,面上撒着青色的小葱和红艳艳的辣椒,旁边还卧着溏心蛋,看起来很有食欲。
令恬坐在傅沉砚对面,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她吃相优雅,细嚼慢咽,安静地把整碗面吃完了,甚至,还把面汤都喝光了。
两人吃饱后,秦姨来收拾碗筷,看到自己煮的面被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两只空碗,她一脸欣慰,成就感拉满。
上楼前,傅沉砚像平时一样,将令恬打横抱起。
令恬身体一轻,双手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颈。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以后,他也会对别的女孩子这么温柔,这么宠溺吗?
根本不能想,一想到他以后会喜欢别的女孩子,她心里的ph就立刻小于7了,像是吃了一瓣青涩的橘子,酸得她眼泪快要流出来。
傅沉砚抱着她,轻松地上了楼,大步走进主卧里。
靓靓跟在两人身后,也想进房间,结果傅沉砚进门后,直接用脚勾了一下门。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靓靓被拦在门外。
靓靓知道挠门也不会有人理它,只得委委屈屈地回自己的房间。
可是它从来不睡这么早,过了不久,它从房间里出来,跑到主卧门前。
它的耳朵十分敏锐,果不其然,又从门缝里听到女主人压抑的哭泣声,一下一下的,断断续续,有些支离破碎。
这种声音,靓靓很熟悉了,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听到。
它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听不出个所以然,便摇一摇蓬松的尾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房间里声音并未因为它的离开而停止,愈演愈烈。
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云收雨歇。
水声哗啦啦地响,浴室内,令恬靠着浴缸壁,让傅沉砚帮她清洗。
她看着刚刚给她带来无上欢愉的男人,忽而说:“老公,你坐进来好不好?我们互相帮对方洗,这样快一点。”
对于这种邀请,男人自然不会推辞,傅沉砚看了她一眼,起身,跨进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已经快满了,他坐下去后,水就溢了一大滩出来,淌得地上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