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枞应站在她身后,将她圈禁在他和栏杆之间:“别紧张,放心看。这群人表演过很多次了,就是闭着眼睛都开得比你好。”
时筠摇头:“我不行。”
“总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然而,他刚说完,走不了的时筠直接把眼睛闭起来了。
魏枞应没想到她会这么怕?
可他还是玩赛车的,以后怎么办?
眼睛虽然闭上了,但她在轰鸣的声浪里听见了有人喊魏枞应。
来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手臂上纹了一条龙,后颈上是黑色的像是图腾一样的纹身。
穿了双拖鞋过来:“有人说看见你了,我过来看看。前两天和你说的那件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那人给魏枞应发了烟,看见了被魏枞应牵着时筠的手,开玩笑:“我说你今天怎么没来兜两圈,女朋友来了?”
魏枞应接过烟,没要火,因为他也没打算抽,随便别在耳后:“过两天再说吧,我女朋友身体不太好,先走了。”
纹身男人有些失落:“才来就走啊?那行,反正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年末截止,你慢慢考虑,不着急。”
两个人好像是在说什么哑谜,时筠注意力也没有放在他们的对话上,她一心想着离开。
直到从赛车场里出来,她才觉得呼吸缓过来。
她走得有点快,没有跟之前一样挽着魏枞应的胳膊,自己一个人走了好久之后,站在场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手心都是冷汗,回过神来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请捏着她后颈的皮肉。
“一直这么害怕不行。”开口像是安慰的话。
时筠身上都是细汗,那种心理阴影,时筠觉得一辈子都好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他是追求刺激派,时筠不是。
她惜命。
她讨厌这种挑战极限的行为。
“我是真的怕。”时筠挣扎了一下,捏着自己后颈的手撤走了,“那天也是的,你还非要我开车。”
看她甩锅那样子,魏枞应站在旁边就看着,倒也没生气。看她蹙着眉就像是被逗了很多次之后生气的小猫一样。
手从她后颈移开,搭在她肩膀上:“行行行,都怪我。”
可说完都怪他,他带着人朝宾馆走回去,还嘀咕了一句:“但这赛车场是你自己好奇的。”
原本被那句‘行行行,都怪我’给顺毛的人,立马又炸毛了:“你要安慰我就一直安慰,安慰一半又要来刺激刺激我。亏我今天觉都没有睡就从宿舍出来了,千里送还受气。”
今天看见她来是真的有觉得开心。
听她说自己千里送,他掌心蹭了蹭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过两天等你休息了,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魏枞应第二天把时筠送去医院之后回了自己的公寓,将手机里魏名诚还有爷爷奶奶打来的电话记录清空。
好好泡了澡。
晚上他去赴约和向邵远他们吃饭。
地点是林枋选的,钱是向邵远付的。
包厢里就四个人。
林枋没带他女朋友,毕竟过两天就要成为过去式了。林枋的滥情多少还是和魏枞应学坏的,魏枞应劝过他好好谈恋爱,但是这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一直没有什么说服力。
四个人要了一个大包厢。
魏枞应是最后一个到的,大约是占便宜的事情今天蒋栩扬都来的比他早。
再跟魏枞应碰见,向邵远多少还是因为梁梦仪的事情有点尴尬。魏枞应倒是坦然,进包厢落座后,问他伤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向邵远晃了晃肩膀和胳膊,“就点皮外伤。”
林枋是四个人里唯一的‘目击证人’,拿起筷子准备夹菜,一边夹菜一边损起了在那边做伸展运动的向邵远:“能有什么事情?一拳头被人打到在地,被挑衅的那个路人我看他当时都懵掉了,还以为向邵远是碰瓷的,差点就掐着他人中做急救了。”
向邵远:“滚。”
骂完之后觉得而不解气,转动着圆盘,不让林枋夹菜。
跟个小孩一样幼稚。
侍应生推门进来,问是否要上菜才打断那两个人。
蒋栩扬不参与他们两个,转头问起魏枞应:“我听张光炜说你准备参加洵川那个比赛了?”
魏枞应摇头,将转到自己面前的圆盘上的烟灰缸拿了下来:“张光炜就和我提了两句,我还没答应。”
林枋听见了,立马放弃了和向邵远的‘幼儿园大战’,人也精神了:“你他妈又要去赛车是不是?你他妈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他妈看看你的手臂,他妈的那么长一条疤,他妈的你忘了你怎么在洲左摔的车是不是?”
不长的话,含妈量极高。
魏枞应要是乖乖听话就不是魏枞应了。
比赛他肯定要去,就是时筠有点麻烦了,看她那样子自己瞒着她去也不行,告诉她吧,估计她也会生气,到时候一拍两散的概率太大了。
可是放弃吗?
魏枞应不愿意,他对时筠是有那么点喜欢,但是还是更爱自己。
两全其美的办法还没有想出来。
魏枞应点了烟,好奇蒋栩扬怎么会知道张光炜和自己说了比赛的事情。
蒋栩扬解释:“他看见你带了时筠过去,所以特意来问我,好像赛车场有个女的工作人员原本托他要你电话的。”
说到时筠,向邵远掰手指头算了算:“这次挺久了啊,谈了好几个月了吧。”
是很久了。
没有刻意算过时间,就现在回过头想了想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顿饭他们宰了向邵远一顿。
向邵远在侍应生拿来的单子上签名,肉疼:“半个月以后就是阿枞生日了,我非要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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