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去洗手间把暖风打开,提前吹着,又关上洗手间的门。
两个人吃着饭,项海就问,“哥,昨天你是不是掉水里了?我看你衣服全湿了。”
邢岳只是“嗯”了一声,没抬头,继续吃饭。
“那个越狱的人,后来抓住了么?”
“抓住了。”
“在水里抓住的?”
邢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差不多吧。”
项海就不多问了。
这时候邢岳又问,“昨天一整天,你干啥去了?”
“哦,就,出去跑跑线索。结果等我回来,局里人都走光了。”
邢岳点了点头。
两个人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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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秋雨,把天空洗刷得透明。早上起来,头顶像盖着一块无边无沿的蓝色玻璃。空气很凉,但带着雨后特有的清爽。满地的落叶,有青有黄,叶片存了些雨水,折射着太阳的光线。
车子停在墓园大门外,项海跳下来,从后座抱出一大捧白色的花。
邢岳关了车门,两手空空,就点上了一支烟。
今天他穿了件半长的风衣,里面套了件高领毛衣。里里外外,都是和他的短发同样的颜色
“这可真安静。”
两个人朝里面走,项海捧着花,耳边只有鸟鸣,还有落叶随着脚步翻动的沙沙声。
邢岳听了一乐,“这地方要是热闹起来,还麻烦了。”
他深吸了口烟,“不过清明的时候倒是真挺热闹的,活人比死人还多。”
两个人继续走着,谁都没再说话。
这片墓园面积不算很大,邢逸清的墓碑静静地伫立在一个角落,周围的邻居不算多。
就像罗美华说的,惦记他的人很多,他不会寂寞。
等他们俩人到的时候,墓碑前已经摆满了鲜花。
“怎么...这么多花?”项海惊呆了,转过头看着邢岳。
邢岳的手插在兜里,一耸肩,“别人送的呗。”
“谁送的?”
“不知道。”邢岳吸了吸鼻子,蹲下来,看着那些花,“这上面也没写名。”
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和老妈过来,基本都是这样。
只是这一次格外多,因为今年是邢逸清离开的第十年。
“那...怎么办?” 项海忽然觉得自己手上的这一束显得有些寒酸了。
“什么怎么办?”邢岳回过身,扬起脸,阳光落入眼睛,他眯起眼,“就放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