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照月说得云淡风轻,有条有理。她心坚如铁,把客人说得哑口无言。客人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她的念头産生丝毫动摇。母亲一向坚持己见,从不妥协。两人意见没能统一。何照月看见起夜的儿子,给他倒了一杯水。
孟留真喝了半杯水,有些难过,问道:“母亲,你不要我了吗?”
何照月道:“你是我儿子,我怎麽会不要你。”
孟留真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何照月道:“母亲要开药铺,忙不过来,没有办法照顾你。你去跟爹爹回孟家住,日后想我了,就去药铺找我。”
孟留真道:“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何照月道:“你还小。”
孟留真惴惴不安,他生怕自己成为母亲的累赘,又道:“我可以去和小雨住。”
“我们已经给人家添了很多麻烦。不能再麻烦她们了。”
……
孤家寡人
有一位病人闹急病,来请何大夫。何照月二话不说,收拾好压箱,準备出远门。病人家在三十公里外。来回做牛车得要个几天。还不知道一时半会能不能治好。何照月照旧将儿子托付给邻居田姐姐,嘱咐儿子要听话。孟留真自然是听话的。
自那位“父亲”客人走后,孟留真日日纠结。他怀疑自己真的成了母亲的负累。如果没有他,母亲还是那个居无定所。悬壶济世的圣手,无须扎根在此,每每出诊,长途跋涉,奔波劳累。好不容易救治完病人,还得想办法尽快赶回来,免得他一个人在家出现闪失。